nbsp;可那话声未说完,人便再次随着摇摆的船身倒了下去……
“信号!战斗警备!各舰长检测备战时间!”
“济远号”巡洋舰的舰桥上黄钟英面无表情地命令道。为了舰队未来的发展,训练舰队的规模颇为庞大,十数艘规模不等的训练舰上,数千名海军官兵在日夜训练着,尽管与陆军一样,军官严重不足,但相比于陆军,训练舰上地水兵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新兵。
虽说那些新兵都曾有过远航经历,但他们大都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闯进大洋,也正在同晕船舶抗衡着,但是在这个时候并不意味着要让他们躺在床上。
实际上,对于水兵而言风暴不是停训号,而是集结号!训练的集结号!
如果说到辛苦,恐怕全世界最为辛苦地水兵就是东北海军训练舰队的水兵了,也许是那些流亡中国的前日本海军军官的刻意而为,也许是出自舰队的要求,自从训练舰队组建以来,高强度的训练就伴随着这支新生的海军。
甚至在有水兵因高强度的训练而死在训练地岗位上,但水兵地死亡不会让舰队停止那种无休息日高强度训练,甚至在舰队的军官团中普通形成一种共识——百年的海军,可以用日夜无休的训练去弥补时间上的不足。
总之一句话,中国水兵没有时间休息!
毕竟谁也不知道,西洋人会不会给中国充沛的时间用于训练海军,在战争随时都可能于明天爆发的压力下,训练的强度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叮铃……”
电铃声中,甲板上全是跑步声。只有在海上才能够感觉到海风的威力,军舰在海中摇摆着前进,狂风暴雨中甲板上水兵根本站不住脚,走出舱室的水兵只得拼命拉紧防风索,然后努力的甲板上行走着,现在他们甚至忘记了随时都有可能掉到海中的恐惧。
在“济远号”装甲巡洋舰被俘虏后,在东北与北洋的扯皮中,这艘装甲巡洋舰于仁川的船厂中进行了一番改造,舰艏的两门210毫米前主炮以及舰尾露炮台的150毫米火炮。被更换为三门6英寸阿姆斯特郎速射炮,甚至还仿效英式军舰,于舷侧加装了四座耳台。用于安装4门105毫米速射炮,相比于改造前,其火炮射速更快,战斗力更强。
改造后其半露的炮塔,却让水兵完全暴露于狂风暴雨中,穿着雨衣的孙继梁在风浪中勉强行走于甲板上,一手拉着防风索一边奋力的赶向他所在的三号副炮。
几次差点掉到海里去的丁梁。心里防线不过只是稍一松懈,强烈的恶心感涌了上来。早已吐空的胃里再次涌出数口苦水。
作为曾经的远洋渔船上的水手,孙继梁并不后悔当初的选择,只有航行在大海上,才知道海军的意义。没有有了海军,也就没有了大海。
警报就是命令,就是死也要死上炮位上。从进入海军的那天起,长官就是不止一次的在他的耳边重复过这句话。
“死就死了吧!”
海浪拍来的时候,那浪涛几乎要把孙继梁冲下甲板拖入大海中,那迎面而来的海浪,甚至让他想到去年于北太平洋航行时,追踪鲸鱼的海浪,那时的追踪是为了财富。而此时在这里与风浪抗衡却是为了掌握这片大海。
孙继梁是三炮手,他的任务非常简单,就只是为火炮搬炮弹。从炮位后方临近舱室的那些盖子漆成绿色的铁箱中取出炮弹,因为主炮速射炮化,导致有限弹药舱容量不能满足全舰火炮的需求,为舷侧副炮的弹舱是独立的——一排临舱设于甲板上弹舱,其中存放有上百发105毫米高爆榴弹,其唯一的保护就是双层的铁箱。这或许就是旧舰改造新舰的无奈。看似威力强大的改造背后,却又有些许不为人知的软胁。
“一战位备战完毕!”
“三战位备战完毕!”
各战位备战完毕以后。相继通过传声管向舰桥台报告。对于头晕目眩的孙继梁而言,已经没有了过去的兴奋和那种刺激感。也许是因为无所事事的关系,紧紧的抓住绳索的他只觉得自己浑身发软,当心理上的防线松懈的时候意志就会松动起来。
“怂兵!站起来!死也要死在这里上!”
浑身湿透的炮长看到自己的三炮手竟然瘫软在弹箱旁,便厉声嚷喊道,这一关任何一个水兵都需要度过,只要熬过这一关才能成为真正的水兵。
尽管北洋舰队出身的炮长清楚的知道,没有任何海军会选择在这般恶劣的气候条件下进行海战,但他却非常清楚,长官们无非是想借此磨练他们的意志,或许这就是东北海军与北洋舰队最大的不同,相比于北洋,东北海军更注重意志的磨练。
有时候甚至在训练的时候,他并不怀疑,那怕是在大海上,碰到“镇远”那样的巨舰,一但命令下达“济远号”上的水兵们也会义无反顾的,兴奋的嚎叫着冲上去,长时间的磨练使得他们敢于挑战强者。
“咔!”
拉着防风索的黄钟英在接到最后一个“备战完毕”的报告后,在按下了秒表的同时面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
“命令解除战备!”
“解除战备!”
随着命令的下达,曾经在风雨中操起枪炮的水兵们,终于松下一口气,可接下来的训斥声却又让所有人的心情为之一紧。
“费时十七秒八六!命令官兵回舱检讨!如果是在战场上他们已经是敌人炮下亡魂!”
嘴角的笑意稍纵即逝,黄钟英面色森冷的言语显得有些不尽人意,毕竟在恶劣气候条件下不比平常训练,但作为军官永远都不能满足!尤其是对于他来说,他深知,也北洋的老同僚中,不知有多少人在看着他的笑话,更准确的来说,是在看着东北海军的笑话。
万里护侨!
这是一个多么不自量力的决定,甚至就是在接到这个命令的时候,黄钟英自己都觉得有些不自量力,如果说他还在北洋舰队,也就无所谓了,毕竟北洋舰队曾是亚洲第一大舰队,在太平洋上,论其规模除去俄罗斯的太平洋舰队之外,也就数量北洋舰队最为强大的,而且在英国、在德国,还有一批正在建造的新舰,别说是海外护侨,就是将来挑战俄罗斯太平洋舰队也未尝不可。
但是护侨的命令是从东三省总督府下达的,准确的来说是从军令部海军处下达的,现在的东北海军,与其说是海军,倒不如说是一群操持商船的“学生”,甚至其最出色的海军军官都还在美国的海军军官学校之中就读,在向美国海军学习海军。
可也就是这群学生,现在却要根据海军处的命令,前往檀香山护航,于檀香山宣誓权力,以维持华侨利益,而他们所要去挑战的正是美国海军,如此的不自量力,让人如何能够心安?
但在命令下达之后,黄钟英也如同普通的水兵一般,义无反顾没有任何犹豫的踏上军舰,命令舰队出征了,海军,如果连一点不自量力的勇气都没有,那还是海军吗?
在心里这般喃语着,瞧着舰桥外的风浪,黄钟英不禁轻语一声。
“明天,明天就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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