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宗爷和先帝都看重他既有才干又有血性,故而畀以重任。他果然不负所望,创建湘军,历尽十余年艰难,平江南巨憝。发匪平定后他又不居功自傲、拥兵自重,主动裁军,正是千古少见的忠贞之士,人臣之楷模。倘若所有带兵的将帅都效法曾国藩,则祖宗江山将固若金汤。”
“喔!”
慈禧头赞同。是的,奕欣得好,假若带兵的将领都像曾国藩这样,那真可高枕无忧了!
可话里的潜台词却是在提醒着慈禧,当年纵是曾国藩有平定发乱,再造河山又落得什么下场?
有时候,一些话无需明,只需要稍加拨,即能让人领会其中含意,慈禧思索片刻,看着奕欣心知他的提醒或许有私心。但确实也是如此。有曾国藩的前车。到时候再行裁撤时,又岂会那般顺利?
“不过,太后,这湘军倒也不是不能用,既然现在淮勇兵力稍显不足,可募湘楚济淮,如此一来,自可无虑。”
奕欣的回答让慈禧的眼前顿时一亮。这募湘楚济淮,瞧着和那再用湘军差不多,可实际上其间的差别却大了,虽这湘军依然用了,可却未像过去一样,成为曾国藩的私军,而是由一群湘军旧将统领的老湘军子弟组成的湘军,却是在李鸿章帐下为朝廷报效,这不单能避免帝党众人插手兵权,亦能避免李鸿章他日拥兵自重。
于是慈禧着头道:
“这朝政。还是得六爷您。”
直到这下,慈禧依然还是没在奕欣的差事上上话。不过现在奕欣也知道,自己复出是指日可待了,只要皇上那边……想着皇上那边,奕欣便又接着道。
“太后,至于那杭州之事,虽看似猖獗,但归根结底只是癣疥之痒,可若是激反了朝鲜,其必成朝廷的心腹之患!”
奕欣又一次道出了自己的来意,而慈禧却出人意料的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静静的端起了茶杯喝起茶来,好一会才开口道:
“我看朝鲜那地方不过就是化外藩邦,不了多大的事儿。”
“老师!”
王伯恭惊讶的看着老师,全未想到老师竟然会这般话来。
“老师,可,他唐浩然若是被激反,保不齐,保不齐……”
“群起而效之?”
翁同龢摇摇头,继续在于纸上练着字,相比于学生的担忧,他却是一副安然之状,先前他也曾担心过,可后来反复权衡之后,却发现皇上的这着棋着实是着妙棋。
“地方疆吏没有那个胆子,当年曾文正公挟平发匪之功,尚不能做之事,今日疆吏又焉不知此理?”
虽心知朝廷若是逼反唐浩然定会引起疆吏的不满,可在翁同龢看来,这倒是不足为惧。
“他唐氏非科班出身,于国内无根无萍,既无故旧亦人同窗门人,纵是其于朝鲜起兵,又能如何,再则……”
这恰恰是翁同龢自信的根本,与当年曾国藩门生故吏满天下尚不敢造反,更何况是他唐浩然,纵是其起兵谋反,又朝鲜外藩又焉能毁国朝大局,而南北之患使然下,朝廷必定会采纳再练湘军的建议,到时候,李鸿章……
盯着窗外的雨,翁同龢断然答道,
“再则,此事与国朝颇有益处,若能破李合肥把持国朝军务数十载之实,你我可就是功在千秋啊!”
听着老师的话,王伯恭颇是意味深长的看着老师,即便是做为老师的学生,有时候他亦不得不为老师的手段咋舌。
且不唐浩然是其引荐入朝,便就是值得板荡之时,老师却依然不忘一一算计,单就是这份心知,便就是他学不来的。
“伯恭,有些事情,咱们要抓住机会,若是错过了机会,那……”
话声稍顿,翁同龢看着似有所思的学生道。
“那必定会抱憾终生的!”
对于翁同龢来,现在这正是他期待已久的机会,若非是一番权衡后,发现完全可以借用此事打击李鸿章,其又岂会从初时试图劝诅皇上,变是一力支持,至于那只读洋夷书的唐浩然自然不在他的考虑之中。
“学生明白了!”
王伯恭怅然答道,此时,看着正在练字的老师,他不禁暗自寻思着,当初老师之所以在太后用唐子然后,便将自己招回,并一的断清同唐浩然的联系,莫非就是为了今天?
(各怀鬼胎,正如历史上的甲午战争一般,满清上层、汉臣清流、地方大员,无不是各怀鬼胎,到最后,上战场的也就只有他李鸿章一人,收拾局面的也只有他一人,当然,担负责任的亦只有他一人,这……便是晚清的政局,所有人想的都不是国家,而是一族一已之私利。求月票!帝国的朝阳读者交流群:150568欢迎你的加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