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3章】不管好与坏

的就是一顿鞭子，以至于在这里的人在最后得到逃离后都不知道怎么去跟人家沟通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一转眼，又到了过年的时候，天气很冷。而在这里的苦工们一个个都穿着破旧的脏棉衣等待着，今天是大年夜，他们在等什么呢？很快，那些新来的就知道了，虽然他们是苦力，但是毕竟他们还是要生存的，还是要有时间观念的，而这里的老板也不是个灭绝人寰的畜生，在这一天里苦力们可以休息。可以放松下，而晚上还可以每人分到一腿肉吃，对于这些苦力来说，这一腿的猪肉就是天下间最美味的食物了，哪怕只是闻一闻，他们就都快要流口水了，这种感觉那些经常饭饱喝足的人是不会理解的。

    渐渐的，一辆大大的货车就开了过来。后面扬起了阵阵的灰尘，大家都知道。这就是要给他们的肉，一个个仿佛迎接最高贵的领导般纷纷对着车行注目礼。近了近了，一个个心里都默默的念着大声喊着，直到看到着停下来，一个个却很是自觉的排好了队伍在那里等着，他们都已经习惯了。每年他们也只是在这一天才算是有所谓的自由存在，他们才会感觉到那所谓的满足。

    车子里面走出的是两个带着带着口罩的男人，仿佛这里是瘟疫区，他们只是过来视察，等做完了有多快就走多快。看到一个这里的一个个都好似待宰的羔羊一般的人。两个男人眼睛纷纷眯了起来，也不知道他们是在笑还是在想些什么，他们做这里的生意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每年这天都会有一笔大生意来到，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有钱赚，其他什么人什么事他们可不会去管，虽然知道这里是不法的一个‘企业’，这里有很多的‘工人’。但是这里有很多的生意都会照顾到他们，他们又何必去讨不好断了自己的财路呢？况且这也不关他们的事情，一旦管了这些人的死活，到时候说不定不但得不到政府给的任何的好处，还会惹祸上身，到时候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虽然他们也有那么一点同情这里的人，不过那一点点的同情心也仅仅因为钱财的关系就被撇开了。

    慢慢的把车门打开，苦工们终于看到了自己所期待的东西，那还在冒着热气，散发着阵阵诱人香气的东西，不正是他们所期待的那一腿肉吗？一年没吃肉了，看他们那面黄肌瘦的样子实在想不出他们这一年来是怎么过的，或许这种期待已经成为了他们生活所必然经历的一件事情吧，而平时的吃东西只是为了填饱那咕咕作祟的肚子罢了，当然这一切那两个来的人是不会明白的，他们也不想去明白，他们的任务只是发了肉，收了钱走人，然后等待明年再次赚钱的机会。

    一个个很是自然的排队领肉，仿佛训练有素的精兵，一个个好像等待着发放食物的呆头鹅一般纷纷伸长了脖子往前挤，嘴里还不断的喃喃着，“快点，快点。”只是这个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自然，因为每年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而大多数人都会如此，所以也是见怪不怪了，如果是在外面，免不了被前面的骂上，‘急什么急啊，赶着去投胎还是怎么滴?’这倒也不是他们的素质有多高，而是在这里的人压根就不知道素质着这里还能有什么用，因为今天是一年中难得可以休息的一天，而大家也知道少不了他们的，倒也是不急。只是想要再往前一点，可以多闻到一些味道罢了。

    队伍慢慢的移动着，一个个都都拿着装着大肉的盆子兴高采烈的到一边啃去了，不时还警惕的看看四周，生怕有那个不识相的新人跑过来打扰自己的进餐。‘这肉，闻着真香’秦唐心里也默默的念了一句，此时他也已经分到了肉，看着眼前这一腿的肉，秦唐就好似捧着全天下最贵重的东西一般那样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摔了，虽然这里的人不管摔了还是怎么的洗洗照样吃，却是没有了原来的那种味道。细细的咬上一口，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闲。

    渐渐的所有的人都领完了自己的那一腿肉，都纷纷蹲在了属于自己的角落里吃着自己的食物。而那两个送完了食物的人上车看了看，左右又看了看没有人借机偷上车就上车开车走了。看着这两个人走了，苦工们也都抬起头看着这辆车的离去，眼神中突然多了点什么，是对自由的向往吗？还是对那一腿肉的恋恋不舍呢？又或者是对又要等一年的无奈？

    秦唐并没有去看什么，他现在只是专心致志的看着自己的肉。他以前有留东西到后面吃的习惯，也就是把好东西留下来，等到嘴馋的时候可以拿出来解解馋，当然了有些东西是不可以留太久的，要不然可能会坏掉，所以每次秦唐都会在过上一天两天吃完。但是到了这里之后他开始不会留东西，因为留了东西在这里根本就没有用，这里的人鼻子都跟狼一样的灵敏，无论是什么吃的。你留下的或者是不小心什么时候丢的他们都会找到然后让他们吃掉，于是秦唐很是明智的把自己的食物全部吃掉就算是吃不下了他也会硬撑下去，只有到了自己的肚子里的才是最安全的。因为谁也不知道他回来的时候东西还在不在，这里的人精着呢。

    秦唐终于吞完了最后一块肉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胃口大了很多，是因为工作量大大提升了？或许是因为今天的肉与往年的有所不同，至于那里不同，他也说不出来。又或许是他实在是太久没有尝到肉的滋味了，以至于他都不知道肉味了。还是他身体也到了要发育的那个年纪呢，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了？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出来多久了，不知道自己现在多大了，他只知道他在这里待了久了。久到他都不知道现在是哪天哪月，只有那让人瑟瑟发抖的冷风以及早上起来时路上的那些干霜可以告诉他现在是冬天了，渐渐的嘴巴里面也淡了，他又开始怀念起刚才吃的那腿肉，唉。又要等好久才能吃到那么美味的一腿肉了，不知道今年一年会怎么样过呢。

    命运往往都是这样，当一个人麻木的时候，都会有新的曙光照射到他们的身上，让他们奋勇向前，即使，前面是深渊，即使，前面是死亡，也再阻挡不了他们的步伐。而现在这里的那些人都是一种状态，那就是默默的承受着现在的生活，等到哪一天承受不了了，那么他们会选择爆发或者死亡。

    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冷，有下雪的倾向，本来大家吃完了东西应该都会去一边躺下的才对，今天却是没有，一堆人围在一起，你挤着我，我挨着你，就好像小孩子玩家家，秦唐当然不会天真的认为他们是在玩，那么他们到底是在做什么呢？他不懂，因为他的腿脚不好所以对他来说他们这些人的活动他只能是一边看着，心里说羡慕吧，还真有点，但是大家都到这个地步了，今天都不知道明天的事儿的人，谁还管羡慕不羡慕呢？

    但是很快，秦唐就看到了不对劲，因为他没有在那些人脸上看到麻木，在他们的眼神中有燃起了对生活的渴望，对自由的热爱，虽然这个时候的秦唐还有那么点懵然不懂，但是，但是他又何尝不是想要离开这里呢，哪怕是做牛做马，他也不要在这里做奴隶啊，对，这里的生活就好像是奴隶，没有自由，没人人性，主人家高兴的时候就给腿肉吃，不高兴的时候还鞭子就往自己身上抽，他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他是个人，不是畜生，这非人的对待让小秦唐心里无时不刻的想要要逃走……等等，逃走，难道他们也是正在策划着想要逃走吗？

    秦唐仔细回忆了这几天的事情，这一两个月来那些人晚上总是鬼鬼祟祟的出去，到了天快要亮的时候才回来，那个时候秦唐还以为他们是偷偷的淘金藏起来呢，毕竟人都是贪婪的，不管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都避免不了对金钱的诱惑。现在看来估计根本就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他们应该是早有预谋了，怪不得后来那个矮个子总是神神秘秘的样子，看到秦唐的时候也是躲躲闪闪，估计就是怕自己嘴快泄露了，所以后来的一段时间他也总是离秦唐远远的，看来自己的腿真是个问题。他们不会带自己走，因为腿走不了了那是个累赘，谁也不会带着这么一个累赘在自己的身旁，因为这是在逃命，不是去旅游，谁也不会在自己逃命的时候还带上一个挂油瓶。要不然，那个时候真的想要走就困难了。

    想起原来那个矮个子对自己还算是不错的，自己也有什么都跟他说，但是现在呢，大难临头各自飞果然一点都没有说错啊，看来一切的感情一切的友谊都是虚伪的，一旦触及到自己的利益，那么以前的什么都可以抛弃，连亲兄弟亦如此。何况是他们这里的人呢？自己经历了那么多，难道还能对这些东西还有什么幻想的吗？

    但是想想也就释然了，他跟这里的人本来就是没有什么交情的，而那个矮个子也就是平时的时候对他有那么点照顾，偶尔在加餐的时候给他那么点吃的，至于交情，也就只有秦唐欠他的，而作为秦唐根本就没有施恩给那个矮个子。那么一切也就说的通了，秦唐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如果他们真的是在策划逃出去的话，那么自己又该如何呢，摇摇头，一切还没有成为现实呢，想那么多也没用，到时候看吧。说不定有那么一丝的机会可以出去也说不准，眼疾手快的找了一个好位子，秦唐渐渐的进入了梦乡，就算是到时候趁乱要逃走，也要养足了精神不是吗？

    深夜。往往是许多人做坏事的时候，因为深夜可以掩饰那些人心中的恐惧以及黑暗，深夜也可以掩饰住他们的身形让他们不至于被发现。

    正当秦唐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淅淅苏苏的声音，秦唐悄悄的真开了眼睛，但是身体一动也没有动，因为他知道一旦他动了，或许自己那唯一可以走的机会都没有了，那自己不就得不偿失了么？秦唐微微看了下，那些人都蹑手蹑脚的爬了起来，然后四周看了看没有什么人注意才偷偷的走了出去，好似偷东西的小贼生怕别人看到他们似的。就这样一个个走了出去，秦唐这个时候才发现，出去的人都是那些健全的人，而那些有所残疾的则是都被遗留在了这里，残疾也是人，为什么那些人会放弃那么多人独自逃走呢？

    秦唐心里有很多的愤懑，他在想，如果他是健全的，他会不顾这里的人吗？但是许久之后他都没有得到答案，因为事实上是他根本就不会存在如果，他的脚就是不方便，他就是个残疾人，所以他根本就不能知道那些人的想法，或许他会说他一定会帮助那些有缺陷的人的，但是那也是因为他是残疾，所以他只是站在他的立场去向他们的问题，事实上如果他真的健全的话，那么他可能就不那么想了。所以说，不要去埋怨别人怎样怎样，也不要说换作是我就会怎样了，这些都是不切实际的，因为那只是空想，你也不会去真的做，说话的时候也考虑下别人当时的情况，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小心闪了舌头。当然秦唐是站不起来的，所以他也不知道换作是他他会怎么样。

    人总是自私的，这里所有的人都是如此，当然不只是这里，在当今这个社会上又有谁是大公无私的呢？就连现在的领导人也那么的堕落，出现了那么多的事件曝光，明明可以帮助很多人，却只是去享受自己的一己之乐，真的是做到了众乐乐不如独乐乐。如果真的有那么的好事，又有什么怕被曝光的呢，又为何总是要偷偷摸摸？秦唐这样的人也不至于会被‘囚禁’在这里这么久也未曾被发现过，既然可以放任不管，那么还有什么可以去期待的呢？能够靠的就只有自己了，秦唐也深深的明白在这里想要得到自由，那么只有凭自己的能力才可以逃出升天了。真的要等到所谓的整顿，那恐怕自己的头发也要白。

    等到这里所有知道的能走的人都走了之后，秦唐才缓缓的坐了起来，现在逃走当然是最好的时机了，那些在这里的爪牙估计也是难得吃了顿好的，在这天他们都会喝上点小酒，现在大概已经是喝得差不多，讲话都打结得快成问题，还怎么让他们来管这里的人呢，而且他们也不相信在这么冷的天气里会有人逃走，这也是那些人选择在这个时候逃跑的原因了，至于能不能逃走那又是另外的事情了。

    看了看四周的人，要么已经睡得昏天昏地了，要么就是喃喃的不知道在说什么，要么就只剩下那还留着丝丝热气的被窝，一切都好像原来那样，只是那些只剩下被窝的位置告诉秦唐这一切都是真的，缓缓的吁了口气，秦唐知道他也不能再等下去了，要是再等下去，那么自己将失去这唯一的机会，因为在这里集体逃亡还是第一次，错过了这一次那么以后他们一定会更加的严加看管，到那个时候别说是逃跑了，可能连现在这样唯一的一天自由也将要失去，那么到时候自己还有什么可以期待的呢？

    想到这里秦唐也不敢再去逗留了，他也想要自由啊，上天已经不公平了，让他这些样的人失去了跟正常人一样快乐生活的资格，现在难道还要继续剥夺他们获得自由的权利吗？或许真是这样，但是就算是上天抛弃了他们，他们也不能自我放弃，他们还是要勇敢的面对这些困境，走出面前的困境，那么他们才可以再一次做人，或许对他们来说，这一切已经变得不重要了，上天给了他们一个怎么样的身体这是他们无法选择的，但是未来要怎么样是他们要去抉择的，要么承受不了自我灭亡，要么摆脱命运勇往直前。

    而秦唐当然要选择的是后者，他绝对不会向命运低头，就算是命运放弃了他他也不会因为这样而自暴自弃了，他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活下去，只有活下去那么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不是吗，而现在活下去在重要的就是得到自由，如果再在这里等下去，那么自己就真的是离死不远了，就算是不死那也会成为那种不死不活的东西了，他要逃，就算接下来命运再怎么愚弄他他也会去面对。暗暗的紧了紧拳头，咬了咬牙，既然做出了选择就要去做，不管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