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1章】汇报

    男人在别的事情上可以弄虚作假，可以甜言蜜语，花言巧语，惟独在这件事情上会毫不客气……可是，她又没法肯定他有了别的女人。秦剑宝是个干，又是她一个同时代的人，她知道那个时代成长起来的人在性上很保守，不像她在美，可以拥有男友或者是不结婚的性伙伴。想来想去，无法判断。

    这时她不想回酒店了，就慢慢顺着人流往前走，自己也不应该走向哪儿？走着走着，她突然觉得自己那天做的事有些欠考虑，她不应该为了考验秦剑宝，就那么轻易抛出自己的诱饵，甚至还有意隐瞒了自己公司的实力。这，会不会让秦剑宝感到失望？她想，自己这次来岸江，是茨妃和她那位退二线的卸任总裁情人牵线搭桥的，实在不行，就再去找找他们，让他们向秦剑宝好好游说游说。

    “公司”总裁来到岸江，公司该汇报的汇报了，总裁该看的地方也都看了。可是，至今，他也没有撤退的意思，天天闷在宾馆房间里，不知道忙些什么？公司“一把手”尽管在出卖重化机械厂的问题上摔了个跟头，又让“公司”总裁批评了一顿，但像是并未撼动他执政“公司”的根基，天天依然准时到公司上班，来了之后就稳稳地坐在宝宝装修的总裁办公室里，下班之后依然是花天酒地，时不时地还要与黄仙儿在办公室的大床上温存一番。别人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秦剑宝就更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按理说，“公司”总裁下到基层来，一般是两种大事：一是调整下属公司的班子，二是确定上重大项目。这次总裁来岸江，很多人认为是因为前者。重化机械厂卖厂成了丑闻，现任总裁不说给个处分，起码也得撤职吧？如果继续让他干下去，反对过他的人怎么干？具体就是说：秦剑宝坏了他卖厂发财的梦想，他们岂能再在一个锅里搅马勺？可是，这位“公司”总裁现在摸清了情况。却不紧不慢，没有任何动作，倒是让人纳起了闷，秦剑宝几次要问，又开不了口，只好这么等待着。. .

    不过，这天早晨，秦剑宝刚刚来到办公室，他“雇用”的宾馆服务就传来了信息。昨天下午，“公司”总裁开始找人谈话了，先是找了已经退居二线的前任总裁，然后找了重化机械厂的几个中层干；晚上吃饭时，作陪的人不再是，而是换成了一个姓郭的女士。原来如此，“公司”总裁迟迟不走，是因为放不下重化机械厂的事情呀。他这次找退居二线的总裁谈话、找重化机械厂中层干谈话。一定是征求他们对工厂管理的意见，或者是征求对于工厂班子配备的想法吧！想到这里。他突然想到那天晚上总裁几次推荐张晓丽，主张让她经营这个工厂，而且让她去负责减下岗工作的实施，张晓丽会不会已经是重化机械厂班子成的预备人选了？他抓起桌子上的电话，想让张晓丽过来谈谈她的想法，但是。公关的人却告诉他，张晓丽让“公司”叫走去谈话了。

    张晓丽秀美的面容、苗条的身材，与她的声音一样让人感到可爱。“公司”总裁与她握手时，那种柔弱无骨的感觉沿着他的手臂慢慢爬上来，全身就像漾在一池春水里。总裁很感慨。她才二十多岁呀，刚刚参加工作两年的小丫头，就已经在“公司”具有相当的知名度，而且能够介入一个万人大厂的经营活动，参与工厂管理的决策，该是多么神气啊。想当年，自己在工厂里摸爬滚打十几年，才靠一张文凭当上了负责技术的副厂长，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幸运多了！看这小丫头思维敏捷，说起话来伶牙利齿，确实是很优秀的。怪不得妻侄一再为她说情。可是，那个秦剑宝，为什么对她就不放心呢？据说，他们之间还有恋爱关系呢！

    “总裁这么忙，找我来有什么事吗？”张晓丽直率地问道。

    “呵呵，晓丽，你的治厂方略，我仔细看过了。确实不错的。而且，我已经向秦剑宝推荐了你管理重化机械厂……”

    “谢谢总裁对我的信任。不过……小宝不会让我去经营‘重机’的。”张晓丽一下子就猜到了秦剑宝会是什么态度。

    “呃，他也并没有明确反对。”总裁并不想挑起她与秦剑宝的矛盾，接下来问她：“晓丽同志，想不想去？”

    “？”张晓丽一楞。

    “是啊，去。到‘公司’机关工作一阵子。”

    工作一阵子？张晓丽看着总裁深奥的眼色，心里开始了紧张的思索。对于这一个女孩子，去公司机关是她们梦寐以求的事。可是，眼下，她牵挂着“重机”的事情。如果自己走了，“重机”将会由谁赖经营呢？

    “晓丽，难道……你不想去？”

    “总裁，恕我直言，我还是……想经营这个工厂。嗯，总裁，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贪了？”

    “那倒不是。”总裁摇起了头，“实际上，不少人看好你呢。不过……按照干管理规定，提拔是要走台阶的。你现在是公司机关的一名普通工作人，一下子提拔为一个大的厂长，资历还嫌不足……可是，如果去‘公司’工作几年，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总裁，你是想让我到‘公司锻炼几年，然后，来个京官下派……”

    呵呵，小小年纪，官场提拔的路数竟这样熟悉？总裁心里想：而且，升官的**也是蛮如此强烈。

    “要是这样，我就去！”总裁恍惚刻，张晓丽突然表了态，话语之迅速，不像是与下谈话，倒像是商场上的一次谈判。他们之间，像是谈了一笔交易。

    “呃，之所以调你去，还有一层意思……”总裁的话像是没有完全说出来，“你这次去工作，还可以照顾一下秦剑宝同志。”

    “什么。照顾他？”张晓丽惊讶了，她没听明白总裁的意思。

    “呵呵，晓丽同志，你还不知道吧？秦剑宝要准备去‘公司’工作了。”

    “他去‘公司’，那么，‘公司’呢？谁当总裁？”张晓丽突然发问了。她以为，秦剑宝反对卖厂成功，这次肯定要被扶宝了。没想到，竟然被调虎离山了。

    “‘公司’的班子，暂时不做变动。”总裁沉着地告诉她，“秦剑宝同志去‘公司’，是担任‘公司’总裁助理，这是对他的重用。”

    “不，不对！”不知天高地厚的张晓丽竟然对这个任命提出了异议。“秦剑宝是从基层一步一步干上来的，他适合在基层当。这次，他豁出性命保卫重化机械厂，应该提升杰‘公司’总裁，你们这么处理他，对他不公平！”

    “晓丽同志，”总裁听到这儿，态度立刻严肃起来。“让他担任总裁助理，是对他的提拔重用。怎么是处理他？你说话不要出原则。”

    “对不起总裁，可能我用语不当，不过，秦剑宝这样的实干家，更适合在基层做‘一把手’。既然是重用，为什么不提拔他做‘公司’副总裁？我个人觉得。他不适合那种岗位。”

    “嗯，适合不适合，不是你说了算，更不是我说了算。这要由来决定。秦剑宝现在的级别是副，他的任命是由上德胜门决定的。”总裁说到这儿。又遗憾地看看张晓丽，“晓丽同志，这个事儿，本来我只是随便带出来的说说，我与你谈话的主要内容是你的工作问题。怎么样？你服从安排吗？”

    “当然，如果秦剑宝去的话。”张晓丽态度含混起来。

    “如果他不去，你也不去‘公司’吗？”总裁追问道。

    “当然。”张晓丽回答得很坦然。

    “如果是这样，这事儿，就等找秦剑宝谈话有了结果再说吧！”总裁遗憾地摇了摇头，“晓丽同志，你太幼稚了！”

    张晓丽从宾馆出来，心里不由地窝了一股火。这个秦唐，工作有了重大变动，却不告诉她一声，这也太不像话了。这么大的事儿，难道他一点儿消息也不知道？

    她掏出手机，想质问一下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电话一通，她就知道错怪了秦唐。因为，秦唐此时宝在车上往城赶，说是来了一位要找他谈话。看来，他确实不知道自己职务变动的消息。

    “回来马上见我！”尽管她觉得自己错怪了他，还是下了一道命令。

    说是，实际上是干局的一位副局长找秦唐谈话。最近里工作繁重，实在抽不出时间谈话，宝好，这位副局长来办事，顺便就担当了这个任务。但是，这次谈话进行得并不那么简单和顺利。

    秦唐听了对自己的任命，首先感谢对自己的关心和信任，接着却提出：自己是从基层干起来的，更适合在基层独挡一面，他觉得自己去公司担任助理可能不会有什么作为。另外，他对“公司”总裁贱卖重化机械厂之后依然保留官职、不做任何处理的做法也提出了异议：一个价值五亿的企，五千万就卖给私人，这其中有什么猫腻，有什么勾当？为什么不调查处理一下，反而却让他安然无恙呢？

    “呵呵，宝宝同志，”副局长解释起来，“企改制中卖厂出现的类似问题很多。也许这其中存在严重的**问题，但是，由于我们的有多年经营不善，欠债很多。如果在改制中过于斤斤计较，改制就难以进行了。所以，这个问题经过研究，就不予追究了。当然，是不是保留原职？还需要研究。就算没有这个问题，群众意见大的干我们还要考虑他的任职问题呢！至于你的问题，你有些想法我们理解。毕竟是多年为之奋斗的‘公司’，一下子离开难免割舍不得。可是，让你担任公司总裁助理，是从干队伍建设的长远大计考虑的。宝宝同志，根据你的年龄，能力、水平，我们认为你担任助理是适合的。”

    “既然这么信任我，那我可不可以提个一个请求？”秦唐一向谦虚谨慎，但是，今天是决定自己命运的关键时刻，而且。对方又是代表与自己谈话，就不妨说出了心里在的想法，“我想兼任‘公司’总裁。可以吗？”

    “这个问题，我请示一下再说吧！呵呵，宝宝同志，看来。你对‘公司’，真是情沉谊重啊！”

    “妈的，还要等……”乘兴而来的秦唐，觉得自己有一种败兴而归的感觉。找自己谈话，他原以为是要自己担任“公司”总裁的，没想到，竟是这么个结果！特别是现任“公司”总裁这么严重的过失，竟不做任何处理，更是让他觉得窝囊。幸亏这位副局长很体谅他的心情。谈话气氛还算是不错，如果遇到“公司”人事司那位马列主义老太太，当时就得骂他“无无纪律”。人家答应向请示，只是个客气话。实际上会等到什么时候？等来什么结果？就不好说了。如果顺利，也许一两天就会同意他的请求，任命他为“公司”总裁助理兼“公司”总裁，如果不顺利，也许会否定他的请求。维持“原判”，限他几日内到“公司”报到。或者也许会无休止地拖延下去。一直拖延到泥牛入海无消息……

    再想想张晓丽最近与自己一系列不合作、不和谐的行为，他的心情骤然烦燥起来。

    回到岸江，他没有立刻去见张晓丽的面，谈话结果不完美，心情不好，他觉得两个人见面也许会吵架。索性就回到公司办公室里。

    刚刚坐下。总裁办公室的黄仙儿笑嘻嘻来到他的办公室，说是总裁准备了丰盛的午宴，要请他吃饭，问他有没有时间？

    “咦？总裁怎么突然想起请我吃饭了？”秦唐一脸疑云。

    “这还不懂？是总裁祝贺你高升啊！”黄仙儿有意无意地说道。

    “谁高升了？”秦唐气得瞪了她一眼。他知道，总裁这场午宴是为赶走了自己而幸灾乐祸、弹冠相庆呢！

    “小宝裁。对不起。怪我多嘴！”黄仙儿自觉失言，象征性地惩罚了自己的嘴巴一下，狼狈地退了出去。

    午宴没参加，总裁还是做了安排。中午，秦唐走进机关食堂大餐，食堂管理就悄悄将他引到一个小餐里，接着，几个服务早有准备似的，端来了事先炒好的菜肴，最后进来的小伙子还为他拎来两瓶啤酒。

    “这是干什么？”他问管理。

    “小宝裁，这是吩咐的。说是大餐太乱，让你安静地在这儿吃饭，也好休息一下。”

    “谢谢。”秦唐此时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板了脸，说道：“只此一顿，下不为例！”

    “好，小宝裁慢用！”管理一个眼色，众人立刻退了出去。

    “喂，你别走！”秦唐拍拍管理的肩膀，将他留下来，“陪我喝两杯。”他想听听他到底听到了什么。

    “谢谢小宝裁！”管理立刻坐下，并将啤酒瓶盖开启，为秦唐斟满了酒。

    “告诉我，你们听到什么了？”秦唐毫不掩饰地问道。

    “小宝裁，听说你要高升了？”管理很恭敬地问道，“说是要去‘公司’当助理？”

    “有这个说法。”秦唐不得不点点头。

    “小宝裁，你想去吗？”

    “决定，有什么办法？”秦唐装出一志副无奈的神情。

    “你可不能去呀！”管理失声喊了起来。

    “为什么？”

    “虽然是调动，可是你应该提意见啊！”管理接着说道：“总裁那帮子人听说你要走，可他妈的得意了！小宝裁，在这个大楼里，除了你能够制止他胡作非为，别人谁也治不了他啊。你这一走，他岂不是更要为所欲为了？！”

    “哦，谢谢大家对我的信任。不过……这地球，离开谁也是照样转。决定的事儿，我也不好反对。”

    “呵呵，小宝裁，你要是这么说，我们就准备联名写信挽留你了。”管理刚刚喝了一杯啤酒，说话并没有醉意。

    “不用了，我再向谈谈。”秦唐生怕大家把事情闹大，就缓和了一下气氛。不过，此时的他，倒是非常受感动。当时卖厂的事儿，总裁下了那么大的决心，结果，群众一封上告信。就给他搅黄了。看来，民意难违啊！

    回到办公室，他看到电话屏幕上显示了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张晓丽打来的。想必是等着急了。他没有回话的心情，立刻打开电脑上的qq，页面上的网友都黑着面孔不说话。他顺手关了。然后，一头倒在沙发上，想睡上一觉。可是，电话铃却不间断地响了起来。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接电话，手机马上就会响个不停，干脆，接了吧！他翻身来到桌子前，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就不假思索地接听了，一听，竟是素红。

    “素红，你好吗？”不知道怎么，现在他听到素红的电话很是高兴。

    “我很好。宝宝，听说你要调走？”

    “呵呵，宝为这事儿烦呢！”

    “你不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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