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太子神思恍惚,在冷冷清清的浣清宫里孤独度过一生。那样……我……会心疼。”
告白的方式有千千万万种,或真或假,或温柔或霸道,也许像涓涓细流般潜入人心,也许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不管怎样,司马荼兰对这种事都表现得很淡然,她所期盼的告白只属于一人,却也明白那人永远不会说出口。
然而,当沈君放把“心疼”二字,轻轻诉出时,以为自己已经失去感情的遥国皇后还是呆住了,一瞬间甚至以为自己在做一个可笑荒唐的梦。
他是备受皇帝宠信的少年英才,是前途无量的治国能臣,她则是被众人刻意遗忘的一国之后。如此悬殊的身份地位,几乎毫无可能产生的怪异交错……是什么让沈君放产生这样莫名悸动的?
司马荼兰茫然无措,向来从容的她第一次对男人的执着目光束手无策,除了呆呆后退外完全不知作何反应。
这份感情,根本不该存在。
沈君放那般聪明的人自然也明白这道理,深埋心底的话冲动出口后他便后悔了,然而覆水难收,事到如今唯有沉默站立,等待任何可能降临的结果——打也好、骂也罢,就算司马荼兰告诉易怀宇也没关系,犯下错误就该承担,这是对他年少冲动的惩罚,也是对他忘恩负义的惩罚。
明明说好要报恩,要用一生时间报答易怀宇知遇之恩,却在恩人帝业初立时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自从深陷在名为司马荼兰的沼泽里,沈君放就知道自己对不起易怀宇,可是那份渴望与心动无法停止,越是告诫自己不能再接近司马荼兰,感情便愈发像上瘾一般,一日不见,食不知味。
天色渐渐暗去,无人在意时间又流逝多少的死寂宫殿里,司马荼兰挣扎着找回理智。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浣清宫——这件事我不会对任何人说,你也不可以再提起,我不希望因为你与皇上闹矛盾。”微末一声叹息被淡薄夜色揉碎,本就有些憔悴的面容夹杂了继续疲惫。司马荼兰缓步走向门口,与沈君放擦肩而过时顿了一下,刻意压低的嗓音有些嘶哑:“我并没有你想象那样不顺、委屈,他给与我的,远比你我想象得要多。沈国师,请好自为之。”
司马荼兰离开后,殿内比先前更加冷清,沈君放就那样悄无声息站着,直到宫女进来打扫方才离去。
第二日沈君放没有出现在浣清宫,太子换了授业师父,宫中暗地里飘荡的流言蜚语也因此戛然而止,将这一切细细记录下的信件传送到征军大营时,偶遂良长长舒了口气。
“无论何时皇后娘娘总是为皇上着想,直到现在,这点仍未改变。”
“什么?宫里有事吗?”皱着眉专心研究兵图的大遥皇帝头也不抬,随口问道。
“有皇后娘娘和沈国师打理,怎么会出事呢?皇上只管放心迎敌就好。”
偶遂良轻笑,是苦涩还是同情谁也说不清,复杂目光凝视在油灯上,眼看一纸信笺化为灰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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