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果然如此,皇上从沒考虑过偶将军啊!”似是早就料到易怀宇会有这般反应,沈君放摇了摇头,“皇上南征北战时偶将军寸步不离冲锋陷阵,皇上运筹帷幄时偶将军细心布置缜密安排,皇上登上帝位君临天下时偶将军还是在日夜奔波操劳,可是皇上给了偶将军什么回报呢?地位和权势吗?”
“朕……”易怀宇低吟,却说不出自己给过偶遂良什么报答。
已经记不清具体相识多少年了,比起那些沒见过几面的皇子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偶遂良更像是他的手足,两个人有着相同的理想抱负,有共同的心愿,从來都是默契而亲密的。正因为如此,易怀宇几乎把偶遂良的存在和所作付出都视为天经地义,就好像他就是自己,自己用拥有的东西亦是他拥有的,根本不必分你我彼此。
所以,自然而然地认为偶遂良也得到了想要的一切。
“朕欠遂良太多东西,怎么从未想过呢?”易怀宇迷茫地喃喃自语。
“因为皇上习惯了偶将军的忠诚与付出,沒有失去的时候,绝不会想到有失去的那一天。”
意义深刻的话从年轻的沈君放口中说出颇有些可笑味道,然而易怀宇笑不出。一如沈君放所言,这么多年來他把偶遂良当做永远不会背叛的人來看待,就算有什么事可能会伤害到偶遂良,他也不过想着“遂良一定会理解”便一意孤行,对世上最信赖的挚友心情不闻不问,直到忽然发现两个人的距离越來越远,已经渐渐看不清那道熟悉身影。
这种将要失去的感觉搅得他心神不宁,以及……痛苦。
最信赖的人。
最亲近的人。
当他如愿以偿君临天下,却要失去唯一的朋友了吗?
痛苦表情浮现在易怀宇脸上,伸向书案的手颤抖着,打翻了茶杯又撞到笔架,整个人魂不守舍地踉跄后退。
沈君放沒有伸手去搀扶狼狈的易怀宇,年轻的国师从椅中起身走到门口,脚步稍顿,回头时眼角一丝淡薄风骨:“君放是皇上的心腹却不是知己,万望皇上牢记,这辈子能与皇上同进同退、荣誉与共的朋友,只有偶将军一人。”
沉重门扉悄然关闭,火盆里热炭渐熄,空旷的御书房漫起丝丝寒冷,直刺易怀宇骨骼心脉。
司马将军府这日显得有些冷清,不止沒有访客登门,就连一向不爱出门的姚俊贤也罕见地沒有在待府中,要不是那一袭桃红风风火火闯入,司马原可能会把安静清梦持续到傍晚。
“哥,舅父呢?还有偶遂良,他们都沒在府上?”才一见面,司马荼兰便迫不及待发问。
“不清楚。这两日风寒头痛一直在卧房休息,就连早朝我也请了假,哪有精力管别人?”司马原揉了揉额头,不无烦躁道。许是看见司马荼兰眼眸里的急切,在那抹焦躁身影转身时,司马原迟疑片刻将其拉住:“舅父退朝回來后憋在书房很长时间才离开,至于偶遂良有沒有來过、是否和舅父一同出去的我就不知道了。怎么,荼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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