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未免有些自私.
“我必须去试试.总不能眼看着殿下和绮歌妹妹遭难.”被人护在身后的感觉素鄢还是第一次感受.安稳.温暖.令人贪恋.然而她清楚自己沒有时间去享受片刻.轻轻推了推苏不弃后背.恳求.又像是哄劝:“你……等我回來吧.我会给你个交待.”
是继续沉默在深宫里孤独终老.还是背弃易宸璟侧室夫人的身份与苏不弃远走天涯.她明白.总有一天自己要做出选择.
叶花晚哭着带回东宫的消息令所有人震惊失措.一个时辰后.正式皇旨传遍宫内.又引发了一场轩然大波.得知遥皇非但沒有听白绮歌解释反而直接下了杀令.易宸璟盛怒之下掀翻书案就要往紫云宫闯.好在傅楚头脑还算清醒.第一时间让战廷把发疯狮子似的易宸璟敲昏.不然违抗圣旨这罪名他是逃不掉了.
“殿下不是一直怀疑皇上受到胁迫才会做出这些决定吗.既然怀疑就更应该谨慎才是.现在我们见不到皇上.不知道紫云宫里到底是什么情况.殿下这样贸然闯入根本解决不了问題.万一皇上被胁迫的情况属实.无奈之下又降一道圣旨说殿下您违逆圣意.结果只会是救不成白姐姐反把自己搭里.是利是弊.殿下您好好看清楚吧.”
听了傅楚的劝阻.夜里才醒來的易宸璟好长时间沒有说半句话.一身颓然气息与沉默令人几乎认不出.这就是昔日叱咤沙场、光芒耀眼的皇子将军.
沙场无情.他能剑指天下.以杀止杀;权谋争斗.他处处掣肘.力不从心.
过了许久.一声苦笑沧桑无力:“现在呢.只能等着绮歌问斩吗.闯紫云宫是违逆圣意.不闯是坐以待毙.如今我倒是希望那日叶子真的把绮歌劫走了.走得越远越好.一辈子都不要再回到这个地方.”
“素鄢夫人和锦昭仪不是已经去求见皇后娘娘了吗.只要皇后肯出面为绮歌姐姐求情.想來皇上也不会不允.不管怎么说白姐姐都是后宫之人.就算要处罚也该由身为六宫之首的皇后决断.”尽管明知希望渺茫.傅楚还是尽力安慰着易宸璟.“现在殿下必须做到稳如泰山.是阴谋也好.是皇上一意孤行也罢.白姐姐已经犯了龙怒.殿下绝对不能再火上浇油.皇上不是还沒定下处刑日期吗.那么在此之前我们还有时间、有机会想办法.殿下最牵挂白姐姐.所以也是最该振作起來的人.如果连殿下都放弃了.那白姐姐就真的再无力回天.”
易宸璟仍旧有些沉郁.但焦躁愤怒在傅楚的开导下减轻许多.闭上眼.脑海里满是白绮歌的影子.一颦一笑.挥之不去.
“殿下.”玉澈忽然推门而入.小心翼翼看了眼门外.“陶公公有事想对您说.”
陶公公.遥皇身边的人怎么会在这时來找他.易宸璟勉强打起精神挥了挥手:“快请.”
门开门关.进來的却不只有陶公公.还有易宸璟以前安排在紫云宫的小太监.傅楚等人避嫌想要离开.陶公公忙伸手把人拦住:“几位留步.奴才要说的事还需几位帮忙才行.”
傅楚等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陶公公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忐忑坐下.却见那小太监动作利落地脱了外衣.双手递到易宸璟面前.
“陶公公这是…….”易宸璟颇感意外.困惑地看向陶公公.
“时间紧迫.奴才长话短说.”抢过桌上的茶仰头饮尽.陶公公深吸口气.满含深意的目光投向易宸璟.“奴才跟随皇上二十多年.对皇上不说全部了解也深知七分心意.最近皇上一举一动着实古怪.奴才虽然每日都能见到皇上坐在殿内.却始终觉得有什么不妥.就好像……就好像那人并非皇上.而是其他什么人.”
陶公公所说与易宸璟先前推测不谋而合.与傅楚对视一眼.易宸璟皱眉问道:“陶公公是亲眼看见父皇的吗.有沒有可能是谁假扮.又或者父皇受了谁胁迫.”
“奴才是亲眼看见皇上的.不只看见.连那些圣旨也是亲耳听皇上吩咐才传达的.”陶公公摇摇头.从袖中拿出一卷圣旨.“殿下看看.这的确是皇上笔迹.应该做不了假.”
侍奉多年的老太监都看不出有问題.他这个关系生疏的儿子又能看出什么.易宸璟沒有去翻那圣旨.语气里染上几许急躁:“既然父皇并无问題.那陶公公前來所为何事.与绮歌有关吗.”
陶公公接过小太监手中外衣.上前一步交到易宸璟手里.未等发话.身后小太监已经忍不住先开口.
“殿下.陶公公认为祈安公主是被冤枉的.所以特地叫上奴才想來个‘偷梁换柱’..天牢那边陶公公已经打点好.明早之前.奴才会在东宫假扮一夜太子.而殿下就情抓紧时间与祈安公主见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