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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我來问吧.”傅楚挡住易宸璟身影.弯下腰笑得更加温和.“可以告诉我是什么歌谣吗.喏.这里是十个铜板.可以买很多很多好吃的.你告诉哥哥的话这些铜板就归你了.”
好吃的对孩子來说吸引力非同一般.看见白秀掌心里安静躺着的十枚铜板.一群胆大的男孩呼啦啦围了上來.七嘴八舌炸开了锅原本就是让他们來这里唱歌谣给人听.现在有人给钱要听.这便宜捡大了.
人多反倒不易听清.幸好当中有个年纪较大的孩子口齿清晰声音响亮.这才把几句童谣完完整整复述道來.几句话.听得易宸璟瞬间面『色』苍白.
“西边皇子东边妃.飞出皇宫找不回.慈虎山上盼儿归.娘亲只把眼泪垂.金丝鸟笼藏小妹.小妹眼瞎沒有腿.等着哥哥舀湖水.太阳落山化成灰.”
这几句歌谣驴唇不对马嘴.既不合辙押韵又粗鄙浅陋.内容亦是奇怪莫名.显然不是孩子们编來唱着玩的.然而旁人听來可能会觉得无聊且无意义的童谣内容.对易宸璟和战廷而言却是致命一击.
西边皇子指的是从西楚而來的易宸璟.妃不是说白绮歌.而是说敬妃;金丝鸟笼里的小妹再明显不过.说的是失明又不能行走的荔儿.这两个人分别是易宸璟和战廷最重要的人啊.到这里事实已经很明显.这些孩子是易宸暄安排的.为的就是让他们在未入城时就知道敬妃和荔儿的消息.进而放弃入城打算慈虎山上盼儿归.等着哥哥舀湖水.太阳落山化成灰这是**『裸』的威胁.太阳落山之前若是不能到达指定地点把人救回.那么.敬妃和荔儿『性』命不保.
一首童谣.两条人命.
“荔儿……”战廷直愣愣站在原地.喃喃地念着妹妹的名字.蓦地.眼中凶光腾起.一瞬杀意四泻.
那样冰冷近乎无情的眼神令人心悸.像是无情杀者又像地狱修罗.很容易使人想起那夜乔兆海唤他的称呼酒夜叉.凛冽满含杀气的战廷.温柔木讷善良的战廷.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白绮歌尚在惊讶之中.乔青絮早已飞身跳下马横拦在战廷面前.似是早猜到他会冲动离去.
“不许去.这分明是敌人的圈套.”乔青絮伸开双臂挡在马前.丝毫沒有退让之意.
几近疯狂的目光越过乔青絮身影望向远处.战廷的声音低沉狠绝.咬牙切齿:“让开.”
“都说了不许去.听不懂人话吗明知是陷阱还要往里闯.你有几条命够死的.”随着胸口剧烈起伏.乔青絮的语气渐渐颤抖.她很清楚.一旦事关荔儿很难劝阻战廷.当年他义无反顾抛下乔家寨和她闯入皇宫去救荔儿.现在.他依然会不顾一切选择送死吧.
他心甘情愿.她却无法坐视不理.
“别去.好吗.”
近乎哀求的语气让战廷一刹心神涣散.然而转眼间又恢复原样.马蹄踏起灰土.将平素敦厚表情遮在沙尘之后.
明明对自己发过誓要做一辈子侍卫报答恩情.无论什么情况都会把殿下放在最重要位置.可是.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这世间他就只剩下妹妹一个亲人.他是她的哥哥啊.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她被人伤害.让多难却坚强的她无辜枉死.她被囚禁.他可以等.等到遥皇死去、易宸璟一统天下把妹妹还给他;她看不见、不能走.他可以做她的眼和腿.陪着柔弱的妹妹像普通人一样生活、欢笑.
若是她死了……
那么.他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握紧缰绳.心口痛如刀绞.战廷垂下眼脸抬手抱拳:“殿下的恩情战廷永远不会忘.如有來世.愿再为殿下入刀山火海.生死相随.”
这算是诀别吧.乔青絮苦笑.五脏六腑都被绝望吞噬.
等了他这么多年.这就是结局.他依然不会顾及她的感受.想走就走.想留就留.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当年曾有个女人守着他的话痴痴等待.甚至偷偷准备好大红嫁衣只待他回家.本书首发[]
对所有人温柔.只对她心狠.
已不年轻的身子失去站直的气力.幸好身边还有一袭白衣.稳稳将她扶住.
“我不会拦你们两个去救人.我只要你们先听我说几句话.”与战廷和易宸璟的激动愤怒相比.白绮歌平静得如一潭安宁湖水.从容不迫.开口便能洗去三分焦躁.“想先冲到皇宫再行救人定然來不及.敬妃娘娘和荔儿的『性』命要紧.我们只能选择先救人.但是”话锋一转.白绮歌面『色』陡然严肃起來:“冲动只会坏事.所以为避免感情用事失去理智.战廷带人去救敬妃娘娘.荔儿就交给我和宸璟.如果不同意的话.今天谁也别想从这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