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心总算放下:“叶庄主。刚才惨叫是怎么回事。”
揉了揉屁股和膝盖。叶花晚沮丧至极:“梦见一大桌好吃的。刚要伸手。从床上掉下來了。烦人。谁在外面烧菜。这么香。连做梦都是菜香味。”
白绮歌和钟姑扭头轻笑。目光有意无意扫向傅楚。傅楚尴尬咧嘴。躲开叶花晚怀疑目光深深低头。。叶花晚是闻到他放在房外的饭菜香味才做的梦。小丫头睡觉不老实。一翻身就……
“好了。既然沒事早些休息吧。绮歌。你今晚和叶庄主还有钟姑姑一起睡。我就在外面守着。有事叫我。”把短剑塞回白绮歌手中。易宸璟走到房外伸了伸胳膊腿脚。微凉空气带來一丝寒意。
这一整晚他是别想睡了。不过为了白绮歌的安全。只能如此。
听说偏院有可疑。叶花晚非但沒有害怕反而露出兴奋表情。钻到马车翻找半天弄來一条长鞭。耀武扬威地甩了两下。胸脯拍得砰砰响:“宸大哥放心吧。有我保护白姐姐。谁敢來绝对抽他个六亲不认天崩地裂。”
“……见笑了。叶子沒读过书。”傅楚苦笑。换來叶花晚一鞭子抽在他腿上。
玩笑归玩笑。睡时白绮歌特地让叶花晚睡在最安全的内间。看钟姑也熄了灯后蹑手蹑脚推开房门。晦暗月色下只见易宸璟坐在冰凉石阶上。抱着胳膊不知在想些什么。
带着微香的褂子轻轻披在背上。易宸璟侧头。毫不意外白绮歌的出现。
“看样子沒什么异动。许是傅楚眼花了。”握住白秀双手温柔呵着热气。易宸璟拽下褂子简单折叠放在身侧空地上。手掌拍了拍。“过來坐会儿。倦了再去睡。”
白绮歌挨着易宸璟坐下。偏头靠在带着寒气的肩上:“回到宫中之前都要如此提心吊胆、草木皆兵。你我受得了。却不知叶姑娘和傅兄弟受不受得了。他们年纪都不大。我总觉得把他们卷入这场争斗中有些愧疚。”
“谁不是身不由己呢。若非被逼无奈我也不想与易宸暄为敌。毕竟他是我皇兄。流着同样血脉的手足兄弟。”抬手把白绮歌揽在怀里。易宸璟沉沉叹口气。“傅楚是个聪明人。他早知道帮助我们会有什么风险。可他还是义无反顾答应了。毒医说这是他命里注定的归宿。。原來国师叔叔在临终前写下一本《遥略》。里面详细叙述了治国平天下的韬略智谋。并且国师叔叔有言在先。要得他真传的人继续辅佐遥国主君直至大遥一统中州。以此作为对父皇知遇之恩的报答。而傅楚就是毒医选定的继承者。真沒想到父皇那样的人也有这般忠于他的贤才。”
听得出。易宸璟对遥皇仍抱着厌恶情绪。
帝位难得。家事更是难断。易宸璟与遥皇之间的心结不是劝慰几句就能解开的。白绮歌能做的就只有默默听他抱怨。让他把腹中不满倾诉而出。不至郁结在心。
这样做。愈发感觉像是个普普通通的妻子了。
白绮歌陪着易宸璟坐了大半夜才回去休息。天微亮又早早起來准备继续赶路。就在众人打算随意吃些剩饭剩菜填饱肚子时。她忽地发现宁惜醉不在前堂。宁惜醉的房间在厢房尽头。中间要路过偏院拱门。然而白绮歌沒等到他房间便停住脚步。困惑地看着偏院里那袭颀长身影。
“宁公子。”
“咦。是白姑娘啊。”宁惜醉回身。见是白绮歌便招了招手。“正好。你來看看。我发现一些奇怪的痕迹。”
宁惜醉所指的地方正是昨晚傅楚说有刀刃冷光闪过之处。白绮歌心一悬。快步走了过去。顺着宁惜醉指向往染缸后的空地看去。依旧如昨晚一般空空荡荡。但的确有些东西是昨晚沒有注意到的。
那是几滴血迹。呈暗红色。已经干涸。
天黑时想看清这几滴血迹很难。白天则极为明显。白绮歌皱着眉头蹲下。在血滴旁不远处又发现几枚凌乱但不明显的脚印。怪的是。那脚印有进无出。就好像什么人走到染缸后面然后神奇消失了一样。
宁惜醉也发现了这些脚印。打量一圈后拉了拉白绮歌衣袖。玉柄折扇指了指墙头轻道:“那里。有划痕。”
入春时钟姑请人将雍和布庄里里外外都修缮过。这堵墙也是新砌的。故而几道划痕十分突兀显眼。白绮歌踮起脚靠近仔细看了看。那划痕像是金属擦出的。边缘还隐约看得见一丝血迹。
“看來有人被拖走‘飞天’了啊。这么高的墙得多大力气才能把人硬生生抓起。会不会是妖怪。”宁惜醉摸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白绮歌沉默无话。脸上神情越來越凝重。
傅楚昨晚并沒有看错。的确有人藏在染缸之后。然而他们來的时候这个人已经不见了。并且极有可能是被人弄伤带走的。问題是。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假如暗藏的人是易宸暄耳目。那么。攻击他的人是谁。
敌人。友人。又或者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