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围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一眼看去极不协调。
“六、七天。或者更久些。”戚夫人跪在地上。脸上面纱隐隐有血迹溢出。虚弱得连声音都不太清晰。“大军出征后几日就走了。他手里有殿下的令牌。我以为又是殿下要他出去办事。所以就沒在意……”
手中茶杯毫不留情摔在地上。溅起碎片紧擦戚夫人面颊划过。又几道闪着血光的浅浅伤口留下。易宸暄怒气不解。抬起脚狠狠踹在戚夫人肩上。瘦得不能再瘦的身子委顿在地。他却沒有半点怜惜之意。
“瑾琰。苏瑾琰……你若敢坏我好事。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狰狞表情望向门口。沒有绝美男子垂首守候的院落空空荡荡。说不清是冷寂还是枯燥。
那是用尽卑鄙手段好不容易才束缚在身边的重要棋子。如果连苏瑾琰都跑去帮易宸璟。那他还有什么本钱与易宸璟争皇位、抢天下。低头看着手里药瓶。易宸暄眯起眼睛。狭长眼眸冷光荡漾。嘴角一抹冷酷笑意森寒刺骨。
“我怎么忘了。就算瑾琰他有心帮易宸璟。恐怕也沒有命能捱到那天吧。”细长手指捏住戚夫人尖削下颌。逼迫她仰着头对准阴冷双眼。毫无爱意的吻落在苍白唇瓣上。易宸暄喜欢在这么近的距离看她眼睛。因为能看见恐惧、看见臣服。却看不见厌恶。这会让他觉得。也许自己还算是个人。
“唔……”离开时。戚夫人闷哼了一声。唇边滚下两滴血珠。是他咬的。
满意地看着自己留给别人的又一道伤口。易宸暄终于不再感到愤怒:“瑾琰身上的药只够支撑半月。半月内不能赶回來。他会生不如死。七七。你知道吗。瑾琰恨我恨得要死。他只是不敢杀我而已。倘若有一天他能离开我了。绝对会毫不犹豫用最可怕的方式來报复我。你们都一样。都装作温顺驯服。其实心里恨透了我不是吗。我喜欢这感觉。喜欢全天下人都痛苦着、只有我一个人高兴快乐的感觉。等我坐上皇位……”
之后会发生什么。戚夫人沒有听见。苍狂近乎疯癫的笑声淹沒了一切。也淹沒了她的微末惧意。迎着笑声戚夫人慢慢站起。伸手抱住笑弯了腰的大遥五皇子。温柔如水。
“哪怕世间所有人都背叛了你。还有我在。”
总有人为一个许诺一句话搭上一生岁月。不管对方是对是错。是成是败。是生是死。一如白绮歌的坚持。只为那个她答应要为其谋划江山的男人。
马身上满是密密麻麻的伤痕。白绮歌从不知道原來麻绳也可以当做武器。不伤人只伤马。却能让人在马背上体验何谓心惊肉跳。何谓命悬一线。希望是美好的。现实却很残酷。距离灵芸城还有很远时。那些亡命徒就已经从两面包抄上來将她团团围住。
薄刃云头刀锋芒毕露。寒光挡住白绮歌去路。亡命徒之首脸色阴沉。还在为刚才自己的豪爽性情却换來被人横摆一道而愤怒:“我给你机会让你舒舒服服去死。是你自己不知好歹非要看看什么才是地狱。也罢。反正我们兄弟自來就不是什么好人。让你见识见识也无妨。”
一个眼神使过。其他人有条不紊地逐渐缩小包围圈。每个人手中武器都换成三尺來长的铁钩。末端不是实心铁棒而是带着倒钩的空槽。白绮歌对冷兵器研究不多。但这种离奇设计她却是明白的。那空槽一旦扎入体内便会成为导管使血液不断流出。令人活生生失血而死。痛苦异常。
拉紧缰绳让已经接近死亡的马止住脚步。轻轻抚摸两下马头。白绮歌深吸口气。握紧短剑。
“还想作垂死挣扎。”有人嗤笑。
“现在不是还沒死么。”白绮歌反问道。澄净目光里隐含令人肃然起敬的坚毅。“但有一口气在。决不放弃。”
那样顽强近乎偏执的精神让众人再次讶异。为首的男人满面困惑。实在不能理解眼前女子毫无意义的抗争究竟是为了什么。假如有机会。他真想好好问这个女人许多问題。可惜。那只是假如。而不能成真。
十把铁钩相互碰撞叮当作响。包围圈缩至身前一丈距离。不知谁低低道了句“一路走好”。仿佛有人无声命令一般。铁钩齐齐举起。落下。
入肉疼痛沒有降临。痛苦低鸣也不是发自自己口中。白绮歌只看得到一段长鞭如蛟龙般游走跃动。将周围十人瞬息逼退到十步开外。而在被强制破开的空隙后。一个不知该说是熟悉还是陌生的身影闯入视线。
“苏瑾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