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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就在包勉向定州军投降的时间,在下马槽的秦怀兵向着凤离师驻守的阵地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进攻,但在凤离师与李锋布扬古的反复打击之下,秦怀兵于包勉投降一天之后,亦放下了武器,率领残余的三万勃州兵投降。
勃州之战至此落下帷幕,裘志麾下十万勃州兵,战损四万余人,投降六万余人,全军皆默,勃州完全落入定州军之手,莱河向定州水师敞开大门。上百艘千料战船自莱河入海口大举向内进发。
秦州内城,残破不堪,四处都有大火腾腾烧起,残破的城墙之上,定州军的旗帜仍在高高飘扬,关兴龙提着厚背刀,立于被投石机砸得稀乱的城楼之上,傲然看着外面的洛阳军队。
进入内城三天了,麾下凌寒战死,汪澎重伤,六千士兵尚余不下二千余人,但却仍然将秦州内城牢牢地握在自己手中。
“关将军,这是最后一箱掷弹了!”一个满面是血的黑衣监察院特勤抱着一个箱子走了过来,将箱子放在关兴龙的面前,“关将军,看来我们要毙命于此了!”
关兴龙呵呵一笑,“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有什么好怕的,马革裹尸,是我辈的荣耀!”
这名特勤笑道:“是啊,能与关将军一齐战斗,是我的这一生的荣耀。那怕死了,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关兴龙点点头,“你们不错,这一次监察院在秦州的特勤还剩下了几个?”
“连上我,还有三人,其它的都已经去了!”特勤笑道:“黄泉路上倒是热闹,不致于孤单了,关将军,您说说,我们还能守上多长时间?”
“也许一天,也许马上就会被破城!”关兴龙摇头道:“这种事情取决于双方战斗的意志,谁也说不准。”
特勤从箱子里掏出一个掷弹,“将军说得好,这一箱掷弹菜有三十枚,足够杀他们几百人了,想想这一次战斗,我亲手投下的掷弹杀的敌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想想也觉得兴奋。咦,关将军,他们在干什么?”
特勤忽地睁大眼睛,看着外城密密麻麻的洛阳军队。“他们怎么撤走了?”
关兴龙霍地转身,看着城下,一队队的洛阳军齐唰唰地转身,向着城外奔去,不到片刻功夫,被围得铁桶一般的内城之外,居然没有了一个洛阳兵。
“这是怎么了?”关兴龙摸着脑袋。
“将军,他们是不是见打不下来,干脆不打了!”特勤自己也觉得这个问题有些不可思议。
关兴龙一下了跳了起来,“不是打不下来,而是他们不能打了,他们打不了了,勃州,青滩,勃州一定落到了我们手里,青滩一定落到了我们手里,控制了莱河,进入秦州的大军便有可能被我们完全堵死,他们要跑路,要跑路了!”
关兴龙又叫又跳,兴奋不已,已经作好准备与城偕亡的他,突然看到生的曙光,那种狂喜实在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身边的特勤看着狂喜的关兴龙,瞬间也明白过来,敌人要跑了,他们没有时间来攻打己军了,换句话说,定州军胜利了!
他一蹦而起,顺着城楼的楼梯向下狂奔而去。
“我们赢了,敌人逃跑了,我们赢了,敌人要逃跑了!”欢喜的叫声响彻全城。
疲惫不堪的士兵从藏兵洞中爬了出来,正躺在一大堆死尸之中抓紧时间睡觉的士兵迷糊地站了起来,伤兵们你扶着我,我扛着你,一个一个地聚集到了城头,眼中露出狂喜之色。
“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我们赢了!”关兴龙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一间房里,那里,重伤的汪澎仍然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汪澎,我们赢了,你可要挺住啊!”
也许是外面的欢呼声惊醒了汪澎,也许是他的伤有了一点点起色,汪澎的眼睛慢慢地睁开,看着关兴龙,喃喃地道:“关将军,我们赢了,追上去,杀敌啊!”
关兴龙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敌人跑了,追杀的事就不劳我们操心了,汪澎,我命令你给我挺住罗,咱们一起从大草原上杀过来的,你可不许在这个时候怂包了,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死!”
汪澎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当然,当然,没有将军的命令,我绝不会死!”说着话,又昏迷了过去。
城外,屈勇杰听到内城传来隐隐的欢呼声,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