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公开竞标是公平的方式,但这世上就沒有完全公平的事,公平的背后有着数不清的手段和技巧,作为省交通厅的三产,省六建公司就是省交通厅敛财的工具,共同的利益注定了省交通厅要有所倾斜,完全可以在这场竞标中随心所yu的压低价格,进而以绝对优势打击对手。
只要能拿下竞标,工程利润什么的都不是问題,完全可以另外申请增加预算,而作为工程的监督和管理方,省交通厅怕是连问都不会问,公家的钱,从左手交到右手,然后装进自己的腰包,偏偏这一來一去的过程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合法的,这该怎么选择,大家的心里都有数。
“安县长,这家天地公司,咳咳,是不是再考虑一下,冯市长的威信很高,就是欧书记都对他礼让三分,因为点小事,把脸撕破了不太好……”几十家的竞标单位,安平哪个都不看,单单把天地公司给圈了出來,李明礼就感到嗓子发干,憋不住地就是一阵咳嗽。
很明显,陆兵傲慢在前,冯市长打压在后,已经成功的让安平点燃了心中的怒火,偏偏安平还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儿,更不是任人宰割的小虾米,看这意思完全是拉开了初一十五的架式,陆兵做了初一,安平就要做十五的一杠到底,因为些许的小事,就要把领导得罪个透,在李明礼看來,安平的做法实属不智,忍不住地想要劝说安平戒急用忍,不能意气用事而因小失大。
“是呀,安县长,这几年,天地公司能霸着丰元建筑行业的龙头地位,也不单单靠背景,本身也有一定的实力,上上下下的关系都让打通了,要不然陆总也不会那么嚣张霸道……”安平被挡住了进步的步伐,这事还局限领导层的小范围之内,萧妃还并不知情,自然也就不明白安平这是发的哪门子邪火,怎么偏偏跟天地公司较上了劲儿。
不过,萧妃知道作为一名合格的女下属,在不能用自身的优势取得领导的宠信,那就要发挥其他方面的优势,不能单单去迎合奉承领导,关键时候还得帮领导分清形势,提出中恳的建议,并把这一切培养成领导的习惯,只要领导对自己有了的依赖,那这地位也就牢固了,也正是抱着这个想法,萧妃在面对安平的时候,收起了妩媚娇嗔的小女人姿态,处处表现的落落大方,虽说能力不足,视野不宽,看问題也浮于表面化,但这个转变还是很让安平认可的。
“这事不用研究了,就这么定了,萧主任,回头你带着朱秘书,把各单位的标书分类,然后送到纪委去封存,不再允许企业有变更行为,等竞标会上再公开唱标竞价,李县长,麻烦你研究个时间,带领工程指挥部成员单位,把竞标会组织起來……”从内心里來讲,安平也不想跟冯市长掰手腕,但不过是因为彼此不熟悉,小心谨慎,避免授人把柄的婉拒,就让陆兵跟受了莫大的伤害一般,扭过身去就报复了自己一刀,是人也好,是鬼也好,都让陆兵做绝了,这样若都能忍下去,那安平也就不是安平了。
“嗯,沒问題,不过老品,邵书记那边是不是先打个招呼……”建议可以随便说,但领导采纳不采纳,那是领导的事情,李明礼也好,萧妃也好,都是心思灵窍,极能摆正位置的人,每一个都对安平有着准确的认识,自然不会埋怨安平什么,是以安平一句定了,两个人一起收声,极为默契的互相对视了一眼后,主动把这一页彻底翻了过去。
不过,李明礼还有一个比较头疼的问題,就是邵江磊的弟弟老品,该怎么对待,按照安平之前的承诺,会给老品一定的补偿,可这会儿老品莫名其妙的跟陆兵捆到了一起,否决了陆兵也就等于否决了老品,如此一來安平和邵江磊刚刚形成的默契难免又要出现裂痕,上面得罪了冯市长,下面又跟邵江磊撕破了脸,安平的处境堪忧。
“这招呼不用打了,标书一到,登记竞标主体,做好分类,直接封存……”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同样的道理,敌人的朋友,那同样就是敌人,虽然给老品的补偿不多,不过是几百万的护坡辅助工程,但既然撕破脸了,也沒必要便宜了陆兵,至于老品,该说的都说了,该划的道也都划出來了,他自己若是不往道上走,又能怨得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