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居然还有脸拿话点我,想要在公路建设上包段工程,捞点实惠,我呸,贪得无厌,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一想起王处长被自己毫不客气的拒绝后,目瞪口呆,脸上臊的跟个猴屁股似的模样,李明礼有一种从心往外的舒爽,什么时候跟省里的干部打交道,能像这几天这样如此的仗意和底气。
若是审批的手续还卡在你王处长手中,别说要一段工程,就是整条路都拿去,李明礼也得捏着鼻子认账,以往在省里跑资金,跑项目,像这种雁过拔毛的事情李明礼遇到的多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安平的关系够硬,打通了省长的路子,更有省长秘书亲自督办,这主导权已经完完全全交到了安平的手中,谁想承包、发包、转包,还得安平说的算。
“嗯,你说什么,王处长想要包公路的工程。”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明礼一提起公程招标和施工这茬,安平就是一楞神,现在项目拿下來了,钱款也要拔付到位,接下來该怎么组织工程招标和施工可就成了一个难題,如此大的一个工程,不知道有多少人把它当成肥肉而虎视眈眈呢,其中有多少关系要疏理,有多少人情要回报,又有多少的猫腻隐藏其中。
北江的官场中人已经习惯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一套作派,别说是安平,就是李省长亲自跟着项目跑,也杜绝不了有人上下其手,偷工减料,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这么大的工程死掐在手中不放,那怕自己一分钱的好处不拿,也说不得要被人猜忌,自古三人成虎,你一句,我一句,估计用不了几天,安平吃独食的典型怕就得被树立起來,断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规矩就是规矩,哪怕安平背景强劲,也不敢得罪所有人的去触碰这条底线,所以,与其遮遮掩掩,引人垢病,莫不如把它当成一个肉骨头,大大方方的扔出去,谁有能耐谁抢去。
略一沉吟,安平实在沒有勇气去当全民公敌,打定了注意,看着面脸凝重的李明礼沉声说道:“什宽公路关系到什宽未來的发展,关系到什宽三十万人民的福祉,哪怕有一丁点的闪失,我们都是什宽的罪人,现在,资金已经批复了下來,下一步在于工程招投标和项目施工的准备工作也要纳入ri程了,李县长,这段ri子我要集中jing力研究一下产业发展思路,这项工作就交给你來牵头,我的想法是马上成立工程指挥部,推进项目落实,具体的施工,不说一清见底,也不能为所yu为,该讲的原则必须讲,工程质量必须要保证……”
“安县长,这条公路能申请下來,凝聚了你的jing力和心血,现在你把它交给了我,是你对我老李的信任,就冲着你的这份信任,我得谢谢你,你放心,我就是头拱地的也要把这担子抗起來,多余的话我不说了,我在前面冲锋陷阵,你在后面抓总决策,从今天起,咱老李这一百多斤就卖给你了,安县长你打哪,我就冲到哪去……”安平一句话,触手可及的好处说扔就扔了,直让李明礼脸上的肥肉一个劲儿的抖个不停,可还沒等李明礼对安平的魄力感慨一二呢,又被安平扔过來的巨大馅饼砸的头晕目炫,激动不能自己,脑袋里嗡嗡作响,耳边更是不停地回荡着一个声音:“发财了,发财了,这下可发大发了……”
不怪李明礼激动不已,千里來当官,为了吃和穿,当干部的也是人,平ri里又是交际,又是孝敬的,ri常的花销那么大,不想点办法捞点实惠,估计这工作也就沒人干了,偏偏什宽穷的直掉渣,要钱钱沒有,要物物沒有,各条战线都是一眼就能看到底,哪有闲钱去供他挥霍,现在好了,几千万的项目交由自己來牵头,不说发包转包收回扣,就是钢筋水泥,土方沙石什么的,中规中矩的打下擦边球,都足够捞个盆满钵满的。
不过,激动归激动,李明礼还不至于激动大劲了犯糊涂,这个项目从头到尾都是安平一手cao办下來的,在这个项目上最有发言权,根本就沒有人能争得过安平,这还不止,安平在县里又力压邵江磊一头,俨然成了什宽不是一把手的一把手,他想怎么去cao作,邵江磊只有看的份,沒有伸手的能力,而安平把自己推出去,无异是当幌子吸引火力,真正cao纵的还是安平,这拿大头的自然也是安平,所以,应该把自己定在什么位置上,必须得搞清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