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强的长像倒有点黑金刚的意思,高大魁梧的身材,黝黑的脸庞,薄薄的头发内泛起一层的青皮,说起话來更是嗡声嗡语的,透着北方汉子特有的粗犷和宏亮。
不过,自打一进办公室,安平就开始从侧面不停地观察着他,从他轻轻吹散茶水上的热气,以及汲进茶水时悄无声响的轻盈动作看,这个人在粗犷的线条下有着一颗细腻的心,不出意外的话,他所流露出的匪气和霸道应该是遮掩其内心世界的一种表像,谁若真把他当成了粗俗霸道的莽夫,很可能最后被他一口吞的连点渣子都不剩,从这一点看,说他名不副实也无可厚菲。
“嗬,安县长,我虽然不太懂什么茶道,也不太明白什么茶文化,但你这茶真不错,热气打在脸上都透着一股子香味,喝上一口更了不得,一直香到胃里,浑身上下透着舒坦”在安平在偷眼观察宋强的同时,他也在密切关注着安平,从烧水到泡茶的过程中,安平始终沒断了和自己闲聊,既沒误了手上的动作,也沒让自己感到受到了冷遇,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年纪轻轻就能做到面面俱到,这让宋强立刻收起了对安平的轻视。
“好喝吗,呵呵,这是五夷山顶的野生岩茶,一年出产也不过十几、二十斤,我这还有些,一会儿我给你拿一包”武夷山岩茶是专供国家领导人养生保健用的高档货,越沉越香,越沉越醇,有钱都沒地方买去,若非秦延众心疼孙子一下子送了好几斤,安平这辈子怕是都沒机会喝上这种茶叶。
“那怎么好意思,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这个粗人,不是牛嚼牡丹了吗,使不得,使不得”物以稀为贵,宋强虽然不懂行情,但也知道一年出产都不过二十斤的茶叶,绝对不是三五百块钱就能买來的大陆货,跟安平初次相识就收这么贵重的礼,实在感到有些手短。
“这茶叶出产虽然不多,但却不值什么钱,不过就是些外物,沒必要放在心上”如今的安平家大业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些许的茶叶也好,其他的金钱物质也好,根本就不再放到心上,而且安平也知道,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若是一味的小家子气,眼睛只盯到些许的利益上,那个人的成长也有限,平白可惜了爷爷和伯父提供的优越条件。
“呵呵,那好,我就不客气了,不过初次见面就收了安县长的大礼,我这受之有愧,晚上吧,晚上你等我电话,大家在一起坐一坐,小酌,哈哈,小酌,权当为安县长新官上任接风洗尘,今后公安口的工作你尽管开口,咱们互相配合,共同干好工作”客气的推让了两句,宋强还是面带为难的笑纳了安平的馈赠。
茶叶什么的收不收无所谓,但安平的示好必须得收下,这也是宋强一直跟着安平回到办公室的主要目的,凭空降下來一个分管政法工作的副县长,若是不懂规矩指手划脚,甚至是胡乱伸手,那他这个局长可就为难了,不过现在看來这份担心有些多余了,安平虽然年轻,头脑转的够快,做起事來更是滴水不漏,根本不用自己刻意的去表示什么,就率先表明了态度,双方有了这份共识,接下來的工作可就容易多了。
两个人心照不暄的达成了默契,接下來的沟通就变的容易了许多,宋强天南海北的侃了一大通以后,满面春风的拎着安平赠送的茶叶起身告辞,临走还不忘提醒安平务必要参加晚上的酒局,而安平也客气的将他一直送到楼梯口,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尽头,脸上的笑容仿佛突然凝结了一般,一脸严肃的扭身返回。
短暂的接触,让安平对宋强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无论他跟着自己到办公室來有什么目的,都表明这个看似粗俗的公安局长并不是横冲直撞,横行霸道的莽夫,相反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着明确的目的和意义,可偏偏这样竟让人起了一个横行霸道的绰号,安平觉得,对什宽的政治格局了解的越多,越感觉云山雾绕的,观之不明,看之不清,连基本的情况都沒摸准,就冒然的烧起一把火來,得失利弊真的不好说。
“安县长,三家子镇的曲三宝在会客室等着呢,几次说要下去,您有时间见一下吗。”刚刚走到门口,朱秘书就迎了出來,看到安平的脸色有些发沉,犹豫片刻才小心翼翼的询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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