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昔在地上抱着足球,不让标准列治的人有来唧唧歪的机会,喘着粗气,看向自己中后场,心里抱怨道:尼玛你们这下总得上来了吧?
任意球,在标准列治左边路,里大禁区十来米,距离球门不到四十米的样子。
可以传中。
色格拉布鲁日队里几个高个子,包括中后卫亨德里克希,这场球第一次跑向对手禁区。
杜昔右手在软软草地上一撑,站了起来,汗水顺着杜昔脸颊,一直流进脖子,杜昔无暇管他,眼睛只在看亨德里克希的位置。
看台上还是很安静,几千绿黑在出场彷佛被按了静音。
杜昔努力理顺呼吸,在裁判鸣哨,球员们跑位差不多后,举起右手,退后,其实左手藏在腰后面比了个大拇指。
这是暗号,叫亨德里克希跑往后点后门柱位置的暗号。
杜昔闭闭眼,让自己宁静一些,然后左臂抬高,右手后拉,身体左倾,甩起右脚。
一脚强烈的45度弧线,又疾又快地奔向标准列治禁区。
这球弧线很大,内旋转强烈,守门员一般不敢出击,只是看起来,有点大,也许会直接飞向标准列治禁区外。
亨德里克希撞开后卫丛,奔向后点。
足球在空中优美下坠。
随着亨德里克希杀出,标准列治禁区里忽然一空。
这个空,是相对的空,因为色格拉布鲁日新锐中后卫身边直径2米圆圈内都没有人,标准列治门将在门口不敢出击,而球的落点。
正瞄准亨德里克希而去。
杜昔往前跑了两步,伸长脖子看着亨德里克希。
“哗啦”,看台上,不少绿黑球迷都站了起来。
加扎蹭地抓着教练席金属柱子站起来,准备冲往场边。
上半场结束前,绿黑等来了机会。
足球凶猛下坠,亨德里克希本想用头顶死角,谁知足球来势太快,坠得太低,亨德里克希只好改用右脚,努力抬起一记跳起推射。
杜昔心里一沉,这哥们儿有多糙,杜昔心里很清楚。
足球飞上看台。
“噢!!”看台终于发出了开赛以来最整齐,最大的一片声音。
杜昔摇摇头,拉起球衣擦擦汗,回跑。
0比0,色格拉布鲁日并不算太糟的在几分钟后进入半场休息。
在杜昔有点脱力地走下球场时,遥远的阿贝。斯特拉球场主队休息室已经坐得整整齐齐。
“干得好!孩子们!”海伦芬主教练在对球员们拍手鼓励,“我们上半场后半段防守很出色,下半场,我们要转攻为守,守住1比0的优势!”
接着,海伦芬主教练走到高大的替补门将,中国人方旭旁边,坐在长木凳上,大手拍拍方旭肩膀:“方,再轻松一点,坚定一点,你那几个扑救都很不错,你可以很强,相信我,更加要相信你自己!”
方旭咬着下嘴唇,手里门将手套用力拍了拍,大力点头。
方旭眼神集中起来,22,不小了,一个中国人,在一堆老外中要立足,没时间孩子气,没时间紧张。
“下半场,帕帕。塞恩换下赛维克,我们转守为攻!”在扬。布雷戴尔主场休息室里,圆滚滚大号面粉袋一样的绿黑主帅加扎在战术板前布置着:“下半场我们打442,注意我黑板上,你们自己的位置,中后场,特别是后腰德。德克尔,不要怕,勇敢压上去支援杜昔……”
442?杜昔在自己位置上拼命喝水,有点想苦笑,尼玛加胖子你还真要老子打全场?你忘了德比大战的时候,老子在下半场有多躺尸?
杜昔喘着,但没吊命一样喘,浑身的大汗让杜昔全身都湿透了。
体能,我能踢多久?在杜昔脑海里,一直没有答案,曾经,在赛季初,绿黑大战蓝黑的德比大战中,杜昔尝到了一次极限滋味,时隔一阵,杜昔又将触碰到自己底线。
跑不动,虚脱,这是极限还是心魔?
在更衣室灯光照射下,杜昔额头、脸上颗颗汗珠都闪着光点,拼命恢复体力的中国人好像忘了,刚才那个不敢出击他任意球的标准列治门将。
曾经是他这场球想击败的目标。
川岛永嗣。
杜昔也忘了,自己在上半场最后几分钟,技术动作水准依然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