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脊梁!”李无敌大声提醒道,真难得居然从他嘴里彪出仨字儿来。可见李无敌这工夫也真急眼了,他倒敢说自己刚才还拍了李得一肩膀一巴掌。小刘医官赶紧把师弟轻手辅助,一把夺过身后递上来的火把,开始照着师弟的后脊梁,仔细寻找起伤口。李无敌小心翼翼地从小刘医官手里接过火把,给他照着亮,在一旁默默看着,老实极了。
“师哥,俺觉得有点累,想歇歇……”李得一低声咕囔完这句话,身子一松,直接就昏倒在了小刘医官腿上。“姐夫!”李无敌颤抖着嗓门,大叫了一声。虽然平时他俩人总不对付,可这工夫他也是真关心李得一,害怕他再有个三长两短。
小刘医官本身就是伤兵营的医官,精通战场急救之术,准确找到师弟的伤口所在之后,又看了看创口的情况,创口不深,并没有伤及心肺。这下小刘医官心里就有了数,知道师弟这是流血过多,再加上刚才奋力厮杀,导致一时脱力昏迷。只要救治得当,并无性命之忧。其实这也是李得一长期坚持按照太祖留下的心得进行气壮境修习的缘故,他一身筋骨结实异常。所以那扎在他后心上的一枪,只是扎透了皮,等扎到后背上的筋肉的时候,就被李得一结实的肌肉把枪头给硬生生挤住了。这一枪若是再扎深半寸,就要伤到李得一的心肺,那可就危险了。
平时强忍疼痛,坚持照着太祖新的修习,是比常人凭白多遭罪。可到了关键时刻,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平常遭的那些罪,这一刻也都值了。恩,这世上,没有白享的福,同样就没有白遭的罪。出来混,总要还的,享福有享福的还法,遭罪有遭罪的还法。这一点,就是这个世界,人人平等的残酷事实。
小刘医官顺手逮住一个经过的兵士,从他身上一把拽下个随身携带的水囊,把里面的清水倒在李得一的创口上,开始给他简单的先清洗处理伤口。小刘医官小心地避免水沾到师弟创口里,仔细把创口周围的血迹洗干净,然后抱起师弟,让王壮彪在头前开路,迅速来到城外一处开阔地儿,把李得一面朝地,背朝天放平了。
小刘医官转头问李无敌:“你还有劲儿么?去跑一趟城外咱们的营地,取我的医箱来,我要给师弟处理伤口。”李无敌用力的点点头,转过身就冲着城外跑了出去。小刘医官又转头看着王壮彪问道:“带酒没有?”王壮彪刚要说:“没。”看了一眼地上趴着的李得一,伸手从兜着一半肚皮的衣甲里头,磨了半天,掏出一个小酒壶,递给小刘医官。“洒家可不是要战时饮酒,只是平日里带酒带惯了,这趟出门忘了搁下。”掏出酒壶后,王壮彪不忘赶趟解释道。
小刘医官翻了个白眼,“这趟酒算你带对了!以后不许有下次!”
王壮彪拿蒲扇大的手摸了摸脑袋,用尴尬的笑声掩饰着:“哈哈,哈哈哈……”小刘医官接过酒,直接打开闻了闻:“果然是伤兵营的医用酒!这酒味儿,挺足,你新弄的?”说完,直接倒在了李得一的伤口周围,有酒滴溅到创口里,昏迷的李得一还打了个哆嗦。
李无敌回来的时候,是骑着他那匹“大黑牛“回来的,后面还跟着“悍马”。刚才李无敌匆忙跑回了威北营的营盘,先去找到姐夫的营帐,找出医箱,然后找到自己的黑马,就要往外。就在这时,“悍马”就好似预料到什么一般,紧紧跟在他身后不肯离去,李无敌没办法,只好带着“悍马”一起返了回来。
“悍马”跟过来一看,李得一正趴在地上昏迷不醒。“悍马”打了个响鼻,直接就冲了过来,低下头,拿舌头舔着李得一的小脸,结果半响也不见李得一醒来。“悍马”气的长啸一声,起身奔着城中那些残敌就冲了进去。“悍马”自打跟了李得一,那就再也没分开过,平时吃住都在一起不说,打仗更是并肩一块上。这次李得一要深夜翻入忻县城中,没法带着“悍马”,就把他给硬留下了。“悍马”尽管百般不愿,最后还是遵守了军令。
“悍马”到底是血统不凡,与李得一相处时间长了,当初又吸纳过李得一的原气,这时隐隐与李得一居然有了些心灵感应。李得一受伤的时候,“悍马”在营中也躁动不安,要不是碍于小刘医官的军令,早就冲过来了。没有李得一,其他兵士根本管不住这位大爷,谁也不敢让他上阵。
“悍马”跟着李无敌一起过来,结果就看到趴在地上人事不省的李得一。他不能开口说话,满腔的怒火自然就要找个地方倾泻,于是,城中的残敌就倒了血霉。
李得一再醒来时,天已经亮了,一睁眼,师哥就守在自己身边。小刘医官见师弟醒了,劈头盖脸就是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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