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候,仿佛除了里面躺着的父亲,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再也和他无关。
“梁快,对不起。”
直到这轻轻的声音响起,就像是怕惊扰到里面躺着的人,带着无限的愧疚。
梁快一抬头,没想到是去而复返的浅微,眉头微微的皱起,然后迅速的松开,再把一张脸不自觉的转向其他的地方,“我不想要再看见你。”
浅微没有理会他这样不好的态度,而是深吸了一口气,在他的一旁坐下。
顾不上瓷砖的冰凉,两个人就那么席地而坐坐在一起。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想着这件事情迟早都是要让梁伯伯知道的,我真的没想到……”浅微的一双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才送夏凉回病房的时候已经哭过了,这一说话,眼泪就又往下面掉了,“梁快,对不起……”
梁快被她的哭声绕的心烦意乱,把脑袋转向一边,并不去看她,冷冷地开口道,“这话还是等到我爸出来再和他说吧,和我说有什么用!”
被梁快这么一说,浅微哭得更凶了。
梁伯伯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她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说话,也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就那么任由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地留着,脸上一片悲戚。
梁快就那么坐着,他明明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站起来的。
身边这个害得父亲如此的女人对他的影响力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他梁快定然不能让一个人操持了,可是却像是有一股强大的引力在深深的吸引着他。
两个人就那么静默着,明明呼吸相近,却又好像彼此都不存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连梁快都已经自己不会再有什么动作的时候,他却是蓦地转身,粗暴的把浅微狠狠地搂在了怀里。
浅微一愣,可是感受到他全身散发出来的那种沉重的气息,于是也就不敢有所动作。
“浅微,你知不知道,我这世界上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的?”
梁快把浅微抱得很紧,就像是要把她融化在自己的骨血里,轻声的喃喃着。
浅微听着他的话,心底无比自责的时候,竟然也开始慢慢地心疼他,“对不起,梁快,真的对不起……”
梁快像是很无力的吐了一口气,把脑袋用力地搁在了她的肩膀上,“浅微,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梁国涛的手术进行了三个小时有余,而且当时根本就联系不上陈木森,操刀的是另外一个心脏病方面的专家,幸好,最后,梁国涛还是相安无事的出来了。
浅微站在病房的门口,医生说梁伯伯现在还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一段时间,她不敢出声。
梁快也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还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一段时间,但是毕竟,到现在为止,已经没有多少的生病危险。
“医生,谢谢你了。”
梁快激动的握着那医生的手,从心底致谢。
那医生却是拍了拍他的手臂,意味深长地开口,“梁先生,我们都看得出来你是孝子,平日里对梁老先生百依百顺,但是你也必须要清楚梁老先生现在的情况,你怎么还可以让他的情绪如此的激动呢?”
“对不起,医生,我以后会注意的。”
明明是和医生在说话,梁快的眼神却是隔着玻璃看着里面被插着管子的父亲,眼神像是不经意的瞥到一旁哭得红肿了一双眼睛的浅微。
医生知道自己在这时候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能点了点头,交待了一些必须要注意的事项,然后顺着梁快的视线,视线落在浅微的身上。
心里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
离开的时候,医生特意在到浅微的身边顿了一下,“年轻人,你们小两口就算是再不和,也不能拿老人的性命来开玩笑啊。”
医生摇了摇头,像是极度的失望和无奈,最后大步地离开。
浅微站着的身子更加的僵硬,定定地看着梁国涛,双手攥成了拳,锋利的指甲戳破了她手掌心娇嫩的皮肤。
可她就是那么定定地站着。
难道她真的做错了吗?
可是……
浅微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自己好迷茫,迷茫的找不到任何的依靠,视线在四处搜寻着,可是却没有看到预期之中的人。
他在她的心底就像是神一样,只要她有需要,他就一定会出现。
浅微在自己的包里翻出了手机来,找到了陈木森的号码,可是响了好久都是无人接听。
她现在觉得自己的身子好像是软咚咚的,好需要一个怀抱。
可是……陈木森不在。
她突然想到刚才院长说他请假了好几天了,他到底是去哪里了?
想起他的身份,担心,不安,和惶恐一起涌上了她的心头。
梁快在一旁冷眼看着她的动作,最近看着她无力的把手机给丢回到了包里,心里却就像是一块大石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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