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霞今天真是奇奇怪怪的,还没感冒呢,就打了连个喷嚏,这也值当大半夜的冒着大风雪出来拿药?”郑文静冷哼一声,扯唇道:“也不怕跑这一趟,直接被冷风灌病了。”
“可能是有些别的什么事不好意思说吧。”云乔其实看出来陈凤霞的不对劲了,但人家假装无事发生,啥也不说,她也不好直接问,就心照不宣呗。
“该不会是因为我在你这里?所以她才不说吧?”想到这儿,郑文静‘嘶’了一声,“搞半天是我坏了她的事?”
“这谁知道?也不一定。”云乔扯了扯她的袖子,让她坐下来:“行了文静,你别关心她了,她要是真有事改天肯定 还会再来的,你就乱猜了。快吃饭吧,不然一会儿又该凉了。”
“谁关心她了!”郑文静别扭的说:“我才不关心她呢!”
“是是是,你一点都不关心她。”
云乔看破不说破。
***
吃过晚饭,郑文静主动刷了碗,又张罗着烧水烧炕。
云乔看她忙前忙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文静,你不用帮我做这么多活。我是生病了,不是手断了,这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我自己也能干。”
郑文静摆摆手:“就一点小活,顺手的事,累不着我。”
“再说了,你都病了,还是好好歇着吧,我也就今天不用上工才能来帮你,明天你就是想让我帮你干活,我都来不了了。”
云乔拗不过她,只能让她帮着把活都给干了。
最后,郑文静帮云乔把火炕烧热,又烧了壶开水把暖壶灌满,放在床头云乔触手可及的地方,将一切都收拾的妥妥帖帖了,这才离开卫生室,返回知青大院。
郑文静走后,云乔也没再熬夜,简单的洗漱之后,又用热水泡了泡脚,便熄灯休息了。
一夜过去,云乔再量体温,终于不发烧了,只是鼻子还有些不通气,总是流鼻涕,身上也懒洋洋的,没什么力气,少不得还得再休养几天。
早饭过后,大雪终于停下,杨连长和指导员组织人出来扫雪,住在隔壁的吕勋和后面运输队的林涛几人,被分配打扫整队部大院,卫生室前门后门的几分地就被分给了云乔负责。
云乔有些发愁。
这点扫雪的活儿,这要是放在平时,她肯定二话不说就干了,偏偏她这时候她生病还没好,手脚发软,连拿铁锹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铲十几公分厚的积雪了。
云乔站在走廊底下发愁,这时,隔壁的吕勋扛着一把铁锹走了过来,见云乔脸色发白,担忧的问道:“叶医生,你生病好点了没有?我昨天听郑文静同志说,你发烧烧到了三十九度多。”
云乔礼貌的微笑:“谢谢吕同志关心,我没事了,今天起来已经不发烧了。”
“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干不动,屋前屋后的这点雪就先放着,别勉强自己。等回头我们把队部大院的积雪都搞好,顺便把你这点雪也清扫了。”吕勋好意说道。
“不用了……”云乔摆手正想拒绝,余光突然看见队部外面停下来一辆军用吉普车,紧接着,便有一个穿着军大衣的熟悉身影打开了驾驶座的门,从车上跳了下来。
皑皑白雪在阳光下反射着夺目的白光,吕勋眯起双眼,有些不确定的问:“那是……何同志?”
云乔愣了半晌,才恍若失声般点了点头,哑着嗓子‘嗯’了一声:“好像是。”
她没想到,在路上有那么多积雪的情况下,何霆钧还会不远几十里路过来找她,一时间心中感动万分。
何霆钧下车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走过来,而是转身跟车里的人说了什么,随后便有一个穿着军装的小同志从车后排下来,上车换到驾驶座的位置,重新发动车子。
云乔看到何霆钧朝着车上的人摆摆手,紧接着军用吉普车便拐了个弯,缓缓驶离了队部。
目送吉普车离开,何霆钧这才大步朝着云乔走来,硬汉的冷冽面容上露出宠溺的笑容:“云乔。”
一对上何霆钧英俊的脸,云乔就心生欢喜,眉眼中不自觉的溢出笑意:“你来啦。”
“嗯。”
走到云乔面前,何霆钧目光落在云乔被冻得通红的鼻尖上:“外面这么冷,怎么 不进屋?”
云乔指了指屋前的积雪:“要扫雪。”
何霆钧:“你进屋,我来扫。”
“好。”
何霆钧直接拿起竖在墙上的铁锹,像是才刚看见吕勋一样,笑着道:“吕同志也在呀。”
吕勋心里的酸水咕噜噜的直往外冒,落在他身上的眼神幽怨:“何同志,我刚刚一直站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