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靠何霆钧,仅靠她一个月仅有二十八元的工资,得攒整整一年!
云乔踌躇道:“霆钧,洗衣机是好,不过这会不会太贵了一点?咱们没有洗衣机票,光是工业券就得二十六张,能攒够吗?”
“一台洗衣机要二百六十元是贵了一点,但是它的作用也大,等你用上之后就觉得物超所值了。”
何霆钧说道:“至于钱和券的事儿你不用发愁,咱们结婚之前,我妈给了我一千五百块钱和几十张工业券,供我购买彩礼的三转一响,那时候咱们只买了一响,剩下的钱还多着呢,工业券我手里还有十来张,剩下的先找人凑凑,回头再还。十来张并不难凑。”
云乔点点头:“行,那就买吧。”
“你这么想就对了。挣钱就是用来花的,只挣不花等于没挣。”何霆钧道。
云乔忍不住笑起来,“你这话说得有理。”
男人是个靠谱的还好,遇见个不靠谱的,挣钱光攒着,不舍得花,不知道将来都便宜谁了。
何霆钧也笑,扬了扬手里的信纸,说道:“那我就给他回信了,把钱和票都给他汇过去,让他先拿着票去洗衣机厂的销售科排队。人家厂子刚开始量产洗衣机,产量少,光是排队估计都得排好久。”
云乔点头:“好。”
吃过晚饭,何霆钧伏在书案上斟酌电报回信的用词,窗外的苹果树被乱作的狂风吹得东倒西歪,云乔瞧着,都怕它脆弱的树枝被狂风折断。
夜里,两人相拥而眠,何霆钧说:“明早大约要下雨。”
云乔刚出过一场汗,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头枕在何霆钧的肩膀上,闭着眼睛说:“下雨 就下雨,下雨又不影响我上班。”
何霆钧哑然失笑,在云乔额头上轻吻了两下,收紧搂着她腰肢的大掌。
“睡吧。”
狂风刮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一早,果然如同何霆钧所说,下了大雨。
甚至因为气温太低,雨点落地遇冷,变成了细碎的冰碴子。
苹果树被无情的冻雨砸在身上,树叶簌簌掉了一地。
云乔原本只穿了件毛呢大衣,拉开门被冷风那么一吹,果断回屋换了件去年的小棉袄。
里头的棉花是她妈冯娟准备的,一针一线是冯婶亲手缝的,厚实暖和着呢。
地上有水,何霆钧担心云乔的鞋被积水浸湿,非要骑自行车送她去军服厂。
云乔担心耽误他上班的时间,不想让他送,奈何拗不过何霆钧,无奈只能跳上自行车的后座。
她身上裹着何霆钧的六五式雨衣,纤细的身体被宽大的雨衣牢牢裹住,到单位的时候,连捋头发丝都没湿。
何霆钧把她送到卫生室门口,就转身走了,临走前告诉她:“中午下班先别走,等我来接你。”
云乔点头答应:“好。”
到了卫生室有一会儿的高倩羡慕的说道:“这刚结婚的男同志就是体贴,像我们家这种老夫老妻,别说是下雨了,就是天上下刀子,家里的老爷们也不带送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