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踏过一遍。若拼死一搏,必定两败俱伤。纵使秦以寒得到了黎川,也是一个残破不堪的烂摊子。就在秦以寒按兵不动之时,季诺涵与众大臣商议,送出夕颜郡主和亲。
月夕颜依旧是那样懒散地站在那儿,淡淡笑了笑:“随皇上怎么说吧,但愿皇上能信守承诺,夕颜,就此别过。”说罢,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好,就此别过!”那看似温和的笑容中,夹杂着些许灼人的气息。
他曾对她说过,这一生,都会将他们兄妹当做知己。无论如何,他都会保住他们,永远不会背叛他们之间的友谊。当时的话,那般的信誓旦旦,言之凿凿,可是,最后为什么又要亲手打破这一切?
帝王的“友谊”和“永远”,都只是世人无法去高攀的承诺。不过,她也理解。交出她,至少两国的百姓,可以不用提心吊胆的生活了。安稳的过个几年,也是不成问题的。
富丽堂皇的宫车内,月夕颜低低一声长叹:“人们总是轻易承诺,转身后,顷刻之间又忘得干干净净……”她自己又何尝不是?略显迷蒙的眼眸,带着些许的警觉,随后,掩去了其中的锋芒,几缕苦笑爬上脸庞。
有些事情,越是想要忘记,就偏偏记得越发清晰。
“小姐,将军是您的亲哥哥,您何不……”
“慕雅,纵然他宠我如命,他也只是我的哥哥。他为一方将领,背负国之重任,受百姓爱戴,我又怎能为了一己之私,让哥哥背负一世骂名?”一双血眸,露出凄然的落寞。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受药物影响,酣睡了三天三夜的人,猛然惊醒:“来人!”愤怒的火焰在月沐霖的心中燃烧着。凌厉的目光中,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此刻的他,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将军……”进来的下人,小心翼翼的行着礼。
“小姐走了几天?”
下人一个激灵,赶忙回答:“小姐已经走了三天……”
“什么?三天?”咆哮间,已经提起了那人的衣领。受了惊吓的人,脸色顿时一阵苍白。结结巴巴的说道:“将军,兰少爷在大厅等您。他说,小姐留了书信给您。”
书信?夕颜的书信?松开了手,匆忙的赶去了大厅。
大厅中,稳坐“钓鱼台”的兰嘉奕,似笑非笑的等待着暴怒中的狂狮。
果不其然,只是片刻间,那人就已经冲了进来。
“夕颜的信呢?”没有心情与之废话,直奔主题。
兰嘉奕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函,交到了月沐霖的手中:“晴雪听说夕颜和亲,打晕了我爹安排的守卫,跟了上去。你们的婚礼,恐怕没有办法举行了。”
夺过信,丝毫不去在意兰嘉奕在说什么。展开信,纸上只有一句话:命运捉弄,若有来生,愿与之并肩。
颤抖的手,轻轻地摩擦着上面的字,悲伤的说道:“这,是夕颜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