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后,转身朝着内殿走了进去。
内殿成列着许多古玩珍奇,金银器具,余长宁现在乃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倒也再不会如以前那般啧啧惊叹,羡慕不已。
他边踱步边欣赏陈列架上的古玩,突然看见其中一格摆着一个毫不起眼的青铜匣子,在满是珍奇的陈列架上尤为的突兀。
余长宁生性好奇,吹了吹青铜匣子上的灰尘,却见匣盒上也没有任何的雕花题字,心里的好奇不禁更浓了。
他见长乐公主正在外面轻轻地说着话儿,也未注意自己这里,略微犹豫了一下,终是忍不住好奇打开了铜匣的盒子。
铜匣内孤零零地放着一幅裹成圆筒形的棉纸,见状,余长宁不禁大感失望,顺手取出慢慢摊开一看,一幅字体优美的行书顿时跃入眼帘。
字画上面写着: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
霎那间,原本有些漫不经心的余长宁身子猛然一抖,双目圆瞪嘴巴也是惊讶得慢慢张大,目光中流露出无比震惊之色。
傻乎乎地呆愣了半响,他这才不能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惊讶高声道:“擦!竟是《兰亭集序》!王羲之的《兰亭集序》,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听到殿内传来余长宁大呼小叫的惊叹声,长乐公主不禁秀眉微瞥,缓缓走来问道:“驸马,你在这里干什么?”
余长宁恍然抬起头来,望着长乐公主一脸惊喜道:“公主,你看我找到了什么?竟是王羲之的《兰亭集序》,而且还是真迹,并非后人临摹的拓本。”
长乐公主丝毫没有奇怪之色,淡淡地说道:“这本《兰亭集序》乃是父皇在辩才和尚那里得到的,母亲生前尤爱这卷书画,所以崩逝之后父皇才将《兰亭集序》陪葬在这里。”
一句陪葬直听得余长宁大是郁闷,王羲之的《兰亭集序》乃是天下第一行书,被历朝历代的人们视为绝世珍品,其价值远在极富盛名的《清明上河图》之上,若是放在余长宁穿越之前的年代,那一定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旷世国宝,即便是现在,寻常人家若是能够得到一幅《兰亭集序》的拓本,那也是视为传家之宝,不会轻易示人。如今听到长乐公主言及《兰亭集序》真迹将要陪葬与此,余长宁的心头当真快要滴出血来。长乐公主本身也是喜好字画之人,自然能够理解余长宁对《兰亭集序》长眠玄宫的惋惜与不舍,但身为长孙皇后之女,她也希望能够将当世最好的字画留给母后,所以轻叹一声道:“母后生前要求薄葬,父皇于心不忍,将《兰亭集序》陪葬昭陵常伴母后左右,奇珍异宝遇识货之人方能物得其所,这也算是《兰亭集序》好的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