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品花之心大动,所以偷偷跟随潜入了那姑娘居住的闺房内,准备近观品赏。
以他焦森林的轻功,藏身梁上乃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乘那姑娘不备之际,还顺手牵走了姑娘的一件贴身诃子。
感受到诃子上那让人血脉贲张的香味,入手那让人为之陶醉的丝滑感觉,焦森林觉得自己的心儿都快醉了。
但是,一直可恶的山猫却破坏了焦森林的好事。
那是一只色彩斑斓的山猫,或许因为焦森林盘踞梁上侵占了它的地盘,山猫浑身毛发倒竖,发出了声声挑衅的嘶叫,显然是想与焦森林一决高下。
猫叫虽是不打紧,但却吸引了房内姑娘的目光,当看见自己头顶竟藏匿着一人时,姑娘顿时发出了一凄厉的尖叫,随之“采花淫贼”的痛骂也是随之而来。
焦森林很想下去一本正经地告诉姑娘自己并非采花贼,而是一个有品位有节操的品花贼,与采花贼可是有着本质的区别。
但可惜姑娘却显然不会听她解释,感觉到周边的人们愤怒而至,焦森林只得将那诱人的诃子揣入了怀中,掩面而奔。
焦森林别无他长,但轻功却是一等一的高明,岂会被那些无知百姓抓住?一个纵跃飞上屋檐,很快就潜入了黑夜之中。
不料逃到安全之地,他才发现怀中揣着的当作纪念物的诃子竟不知在哪里丢了,一时间不禁大觉郁闷。
寻来一间客栈吃罢晚膳,几杯美酒下肚,不甚酒力的焦森林顿时有些飘飘然了,目光不经意地望向了窗外的东市长街,一道婀娜生姿的女子背影正在前方悠悠慢行。
那女子肩若削成,杨柳细腰,一双长腿曼妙而修长,直看的焦森林移不开眼来,根据他丰富的品花经验推测,那女子一定是一名佳人,而且还是一名绝色佳人。
于是乎,刚才惨遭败绩,自觉倒霉的焦森林不由起了品花之心,狠狠地一口喝完酒杯中美酒,下楼跟随那道婀娜影子而去。
谢千仇也觉得自己很倒霉,长年不务正业的他刚开始本本分分地卖假画,没想到一不小心却成了全城通缉的结局。
今天在东市被那对男女拆穿了那幅《两谢贴》乃是赝品后,谢千仇顿时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好在灵机一动这才得已逃脱。
感叹倒霉的同时,谢千仇去了另一处宝地,准备继续兜售那些赝品字画,谁料刚刚准备抽出字画呐喊叫卖,一队膀大腰圆的衙役招摇过市,声言要捉拿一名出售赝品字画的奸商,而那名奸商刚好很碰巧地姓谢,乃一名年约二十的青年文士。
谢千仇不知道自己究竟招惹了谁,欲哭无泪之下又只得成了过街老鼠仓惶逃窜,惶恐不已地回到客栈,却看到衙役们已手持他的画像按图索骥,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找到他头上来。
被这些如狼似虎的官差抓住,不死也只会剩下半条命,谢千仇虽然不学无术,但极有智谋,转眼便想到了一条妙计:先扮女装躲过搜查,然后明日再择机出城。
挽云鬓,插步摇,穿短襦,着长裙,虽然面相略显英朗,但谢千仇感觉铜镜中的自己依旧不失为一名翩翩佳人,与男儿相貌已是迥然而已,必定可以骗过那些可恶的衙役官差。
于是,今晚的东市长街就多了一位男扮女装,体格风骚的美艳女子招摇过市,吸引了不少登徒浪子的目光,当然,也包括了自喻为品花贼的某人。
寻来一间不起眼的客栈,谢千仇入内走至柜台边,莲花指拈起长袖遮住一张大嘴,格格轻笑一声问道:“掌柜的,不知可还有客房?”
掌柜四十些许,被如此美丽的佳人垂询,顿时半天回不过神来。
见掌柜目瞪口呆地盯着自己,谢千仇大觉疑窦,暗道:“糟糕,莫非这装扮出了问题?”
掌柜恍然回过神来,忙不迭地点头道:“有的有的,姑娘驾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快往楼上请。”说罢竟绕过柜台,亲自领路。
谢千仇受尽世人冷眼,何曾受过店家掌柜如此礼遇,飘飘然之际不由得意洋洋地跟着掌柜上楼去了。
送走了殷情得有些奇怪的掌柜,关上房门的谢千仇这才松了一口气,端坐榻前半响回忆一天来的遭遇,顿生哭笑不得之感。不消片刻,店小二送来沐浴用的热水,今日他惊怒交集,加之来回奔跑早就一身臭汗,顿时升起想要沐浴一番的心情。走入屏风之后,谢千仇望着腾腾升起的热气长吁了一口气,开始宽衣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