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出发前来薛延陀的消息传到了汗帐,真珠可汗得知甄云竟无惧前来,怒气平息了不少,然而冷落之意却无可避免,所以刚才甄云进城才会如此冷清。
见甄云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拔灼便将曳莽所说余长宁与渊盖苏文和谈内容,以及咄摩支在王帐发现突厥汗国与高句丽盟书两事徐徐道来。
及至他说完,甄云秀丽的脸庞变得铁青无比,愤然高声道:“这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怎会作出此等忘恩负义的事情!”
拔灼沉声道:“你说是故意陷害,难道曳莽和咄摩支两人都是在说谎?”
“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既然已经来到了薛延陀,那么就甘愿接受一切的质疑,请你替我通禀真珠可汗一声,说我想尽快见他一面。”
拔灼沉默半响,点头道:“好吧,我这就前去汗帐禀告父王,不过这两件事好像都与你的国师余长宁有关,我觉得你应该好好询问他一番。”
甄云沉重地点点头,一双眉头蹙得去是更深了。
回到驿馆,甄云立即召见余长宁前来。
余长宁心知甄云必定听到了风声,对自己动了疑心,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此时也不慌乱,从容不迫地去了。
甄云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异色,她与余长宁闲话半响后,这才转移话题的笑问道:“国师前去高句丽和亲之时,不知与渊盖苏文相处得如何?”
面对如此旁敲侧击地询问,余长宁面不改色地喟叹道:“本来开始还不错的,但后来为了拯救高句丽王室,所以只得将渊盖苏文劫持,我想他现在应该极为痛恨我吧。”
“渊盖苏文乃当世枭雄,被你这样摆了一道,的确很是难堪,记恨在心也是常事,我听闻国师在高句丽经常出入青楼,不知可有在青楼要越过渊盖苏文?”
见甄云双目盯着自己不放,余长宁故作不好意思地笑道:“这个……汗王,属下乃正常的男子,出入青楼也是常事,不过却从没邀请过大对卢。”
“此言当真?”
“自然千真万确!”
甄云微微一笑,口气却陡然严肃了起来:“那为何曳莽却说曾在燕儿居见到国师与渊盖苏文密会,商谈大事呢?”
话音落点,余长宁顿时露出了无比惊讶之色,仿佛听见了天方夜谭一般,半响回神,他哭笑不得地开口道:“怎会有此事?汗王,这一定是曳莽故意冤枉于我,请你明鉴。”
“曳莽怎会冤枉国师?”“启禀汗王,以前大唐长乐公主比试招选驸马,微臣曾与曳莽有着不小的冲突,上次高句丽举行宴会,曳莽对臣多番言语羞辱,臣为了汗国都忍辱不言,没想到曳莽却得寸进尺,在宴会举行之时公然挑衅微臣想要决斗比剑,微臣无奈迎战,最后侥幸获胜,也没有伤得曳莽分毫,虽是如此,但我猜想曳莽他一定怀恨在心。而且还有一事,臣在平壤曾当街被一群凶徒行刺,虽然没有证据,但我猜测此事应该与曳莽脱不了关系。”刺杀余长宁本是高尧所为,余长宁不管三七二十一将这罪名嫁祸到了曳莽头上,反正现在乃口水官司,死无对证,也不怕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