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保持着温度的几样小菜放到了桌子上。
一盘烤鹿肉,一盘黄金鸭,一盘叫化鸡,几碟绿色蔬菜,倒也精致诱人。
吏员们将酒食摆放妥当后,便退了出去,余长宁与那支洛落座,而柳元与那美貌男子则各自站在了一边。
余长宁与那支洛对饮了一杯后,突见他那随从容貌俊美,身形高挑,雄姿英发,不由大是惊奇,问道:“使臣大人,敢问这位英伟不凡的仁兄是?”
那支洛心内一跳,脸上却是不做声色道:“这是我的护卫,名为云真。云真,还不快快拜见余大人。”
美貌男子上前行了一个汉人的拱手礼,粗声粗气地开口道:“下官云真,见过余大人。”
余长宁更是惊讶他秀美的长相,举起酒杯赞叹道:“阁下龙虎之姿,当真是异于常人,来,本官敬你一杯。”
一瞬间,柳元、那支洛以及云真都变了脸色,望着余长宁心里皆是涌上了阵阵惊奇,堂堂的大唐鸿胪少卿对着一个番国侍卫进酒,不说后无来者,但也可以说是前无古人了。
柳元见少卿大人作出此等于理不合的举动,急忙呐呐低声道:“大人,这,这似乎有些不妥吧?他不过是一个侍卫……”
余长宁满不在乎地挥手道:“前来大唐便是我们的客人,岂能厚此薄彼?”
柳元大是尴尬,一言不发地退到了一边。
真云恍然回神,嘴角勾出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举起酒杯道:“卑职谢谢大人的盛情。”说罢,已是仰头饮干。
那支洛大是佩服道:“少卿大人如此礼贤下士,实在令在下敬佩,真云,将礼物捧来。”
“是。”真云应了一声,出亭走到车马前抱来一个狭长的木盒,又快步而回将木盒递给了那支洛。
那支洛接过木匣,对着余长宁微笑道:“少卿大人,贵国有句俗话叫礼多人不怪,小小薄礼不成敬意,望少卿大人笑纳。”
余长宁早就听说鸿胪寺油水甚多,没想到今日一次迎接外使便收到一份礼物,心里不由大是欢喜,接过大笑道:“那支洛大人实在太客气了,这件礼物象征着大唐与突厥的友谊,本官就却之不恭收下了。”
那支洛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微笑开口道:“少卿大人何不打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余长宁闻言心头暗怒:这小子蠢钝如猪么?待会若是打开匣子里面全是金银珠宝,本驸马在下属面前要如何收场?
心念及此,余长宁微笑摇手道:“无妨无妨,现在天寒霜冻的,本官待会回去在看也是一样。”
见这大唐少卿不按常理出牌,那支洛顿时有些无奈,强颜笑道:“大人若不打开箱子,本使如何给你解释里面之物的由来?”余长宁这才不情愿地点点头,翻开木匣盖子视线刚刚看到里面之物,顿时愣怔住了。匣子内放着一个白玉制成的细管,旁边则是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并没有余长宁意想中的金银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