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叹,终于理解了古人这句话的深刻内涵。
然而他目下最烦心的事,还是如何给姨娘说自己要去比试招亲娶公主,一想到当初全家人对驸马悲惨生活的戏谑和嘲笑,余长宁就忍不住一个头两大,若是得知自己要去当驸马,受那刁蛮公主的折磨,家人会支持吗?
但不管如何,这事也是必须坦白的,虽不能言明自己是受了长乐公主胁迫,但也需准备一点像样的情节故事,否则以姨娘的精明,难保不会瞧出破绽。
想到这里,他打定了主意,决定晚饭的时候就将此事说出来。
乌云低沉,夜风阵阵,余府大厅内早已亮起了煌煌灯烛,照得四周一片通明。
罗凝依旧默默无语夹菜吃饭,余长致正对余满仓横眉竖眼,余长远,余长静,余瑞三人说笑吵闹,没有人注意到余长宁的脸色变换个不停。
犹豫踌躇了良久,他终于把心一横,重重地将饭碗撂在桌上高声道:“我想去当驸马,大家觉得如何?”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全家人惊愕地望着他半响,长大了嘴巴却没有了声音,整个大厅瞬间静得如同深山幽谷一般。
余长致嘴中嚼着的青菜掉在了地上,他恍然地抹了抹嘴巴,挑着眉头笑道:“吃饭的时候开什么玩笑?你大哥还想当驸马哩,可惜公主就是看不上我,哈哈。”
罗凝释然笑道:“长宁,叔父在这里你也没个正经,这驸马也是想当便能当的么?”
“不,姨娘,大哥,我是认真的。”余长宁一字一句地正色道,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余长致漫不经心地哈哈一笑,揶揄道:“看上的是哪一位公主,要不大哥明日就去皇宫为你求亲?”
“不用。”余长宁摇手断然拒绝,肃然开口道:“两个月后我将去参加朝廷举行的比试招亲,求娶长乐公主。”
见他模样说不出的正经,余长致愣了愣咽下口中饭菜,喉咙一哽却被噎得满脸通红咳嗽连连。
其余的人皆未注意到他难受的模样,望向余长宁尽皆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
罗凝急声道:“当什么驸马,简直是胡说一通,你莫不是看到今天的皇榜就心血来潮了吧,不行,我不允许你去。”
余满仓点头附和道:“大嫂说得不错,公主乃天之娇女金枝玉叶,集万千宠爱于一生,岂是咱们这种小商人家庭能够般配的,更何况有史记载以来,从未听说公主下嫁庶民之事,长宁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并非痴心妄想,而是我与长乐公主有着牵绊一生的姻缘。”
余长宁振振有词地说了一句,又将为长乐公主编的那杜鹃报恩的故事一字不漏对余家人说了,末了道:“我与长乐公主一见钟情相见恨晚,加之又有前世未了的情分,所以已是非君不假,非女不娶,公主将此事原原本本地禀明了天子,所以才有今日比试招亲之事。”
全家人膛目结舌一片哗然,余长远愣怔怔地问道:“二哥,朝廷这次选亲不是主要面对番邦王国吗?怎么又与你扯上了关系,莫非你在骗我们寻开心?”
“你觉得我会开这种玩笑吗?”余长宁愤愤然高声一句,原本就有些低落的心情更是郁闷了。
余长远与余长致面面相觑,竟是半信半疑起来。
罗凝沉吟半响,起身正色道:“长宁,你到我房里来。”
余长宁缓缓点头,在一片惊愕的目光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