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庾信押到中军大帐问罪,不料金庾信极其牛顽,坚持认为自己没有过错,并当着一干将领的面大骂余长宁,余长宁恼羞成怒,当即便将金庾信杖责五十,随后又将他绑在柱头上任凭烈日暴晒夜风吹拂,足足三天三夜方才放他下来。”
朴难升思忖了半响,笑叹道:“金庾信此人眼高过顶向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此番遭到余长宁折辱,必定会愤怒不已,说不定还会致使唐新联军产生龌蹉,哈哈哈哈,余长宁总归是黄口小儿,懂不得安抚人心也,焉能不败!”
帐内将领立即起身应合道:“将军英明。”
朴难升点了点头,口气颇有些志得意满的味道:“大对卢将南面战场交给我军,那是对我们的信任,有我军驻守在此,敌人休想逾越而过,即便是连战皆捷的余长宁也不行!我倒要看看那黄口小儿有什么本事,攻下这汉山城!”
……
是夜,夜黑风高狂风呼啸,一个人影悄悄地跃上了缓坡,小心翼翼地攀沿而上,朝着山腰行去。
行得没多远,突然身边传来一阵脚步声,人影已被一群明火执仗的高句丽军队包围了起来,为首带剑军吏厉声喝斥道:“你乃何人?莫不是大唐奸细?来人,将他拿下!”
眼见四周军卒围了上来,人影冷哼一声,傲然开口道:“我乃新罗大将军金庾信之亲卫队长,特意前来面前朴将军,尔等还不快快前去通传?”
带剑军吏看了他半响,玩世不恭的笑道:“哟呵,你这僚奴口气还真大,将军日理万机,岂是你说见就见的?将他押回大营,看看能否套出什么有用情报。”
人影一声冷笑,从怀中掏出了一封用火漆封口的书信,毫不畏惧地说道:“此信乃金庾信大将军亲笔所写,内容事关战局,倘若耽搁了大事,只怕你们性命不保,你若不信,不妨试试。”
带剑军吏心头一跳,抢步而上夺过人影手中信封,一阵端详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沉默一阵,挥手下令道:“先将他带会大营,本官去向大人禀告。”说罢,转身一溜烟的去了。
中军幕府后帐内,朴难升躺在榻上酣睡正浓,呼噜声即有节奏地响个不停,如同雷鸣。
一名少年军仆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行至榻边跪地禀告道:“启禀将军,柳总领有紧急军情面见,务必请将军起身。”
朴难升年老浅睡,闻言立即转醒,坐起揉了揉老眼沉声询问:“不知是何军情?竟要现在求见。”
少年军仆有些惶恐道:“小的也不甚知晓,将军面见柳总领便知。”
朴难升点点头,翻身下榻随意披上一件斗篷,踏着木屐便朝着外帐而去。
帐外一灯如豆,斥候营柳总领手持一封书信正在焦急不安地等待之中。
时才他接到属下禀告,说是金庾信亲卫要面见朴将军,并带有一封金庾信的亲笔书信,暗暗揣测了一番,柳总领突然隐隐约约猜测到了信中的内容,一颗心忍不住狂跳了起来。
然而不管如何,柳总领都不能擅自拆开信封,只得耐下性子前来禀告朴难升,听从他的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