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尊重,渊男建犹如被一盆冷水当头浇过,全身冷冰冰的一片,心里愈发没有把握了。
余长宁挥手笑道:“诸位头人不必多礼,余长宁今日至此,乃是以大唐特使的身份前来,国师这个称呼就毋须提了。”
话音刚落,立即有人大笑道:“在突厥人心中,不管国师在大唐身居何职,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国师。”
旁边一个胡须虬结的壮汉高声附和道:”贺次兄说得不错,国师,你在大唐终究为臣,每日都要对着那李世民拱手叩拜,岂不腻烦乏味?不如脱下这身大唐官袍留在突厥,为汗王总摄国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才是英雄之举。”
闻言,余长宁大感哭笑不得,正在这个时候,帐外又是一声高亢的宣呼:“汗王驾到”。话音刚落,突厥汗王甄云已是步履轻快地走了进来。
穿过甬道步上三极台阶,甄云落座在了高大的青铜王案之后,接受着帐内所有人的参拜。
余长宁偷偷瞄得一眼,甄云玉颜肃穆神情威仪,双手扶案肃然跪坐,那高高在上的王者之气显赫而又孤立,如同一只威风凛凛的雌虎统领群雄,想及昨晚她在床榻上的万般风情,余长宁不禁暗暗一笑。
环顾一周,甄云的视线并没有在余长宁的身上停留,她平静而又清晰地开口道:“诸位头人,今岁春季大唐征调大军二十万,远征高句丽,一路攻城拔寨势如破竹,如今高句丽危若累卵灭国在即,当此之下,高句丽大对卢渊盖苏文派出特使前来,恳请突厥出兵相助,而李世民亦是派出特使,想要与我们结盟,今日本王邀请两国特使共同前来王帐,各自陈述理由,如何决断还请各位头人们斟酌。”
说完之后,甄云挥了挥手,对着渊男建淡淡道:“高句丽使臣,先说说你的理由吧。”
渊男建心知现在乃是决定高句丽命运的关键时刻,对着甄云深深一躬后,亢声开口道:“尊敬的汗王,尊敬的各位突厥头人,中原有一句叫做”唇亡齿寒“,意思是说嘴唇没有了,牙齿就寒冷。用于比喻双方休戚相关,荣辱与共。以在下看来,如今突厥汗国与高句丽之间,便可以用唇亡齿寒来形容。这并非是在下危言耸听,诸位不妨想想看,大唐立国区区三十余年,却屡展兵锋侵略周边诸国,东~突厥、吐谷浑、高昌国、百济国,一个个强大的国家被大唐铁骑硬生生地抹去,成为了只存在于史书上的名字,如今,胆敢正面抗衡大唐的国家,只有突厥汗国、吐蕃,还有我们高句丽。“
说到这里,渊男建顿了顿,继续侃侃道:“吐蕃地处大唐西陲,乃是大唐在西域的主要劲敌,然而自松洲战败后,吐蕃一直致力于与大唐和睦相处,松赞干布更是迎娶文成公主为妻,成为了李世民的帝婿,西疆威胁一除,李世民自然兵锋东指,想要灭亡我高句丽,倘若高句丽当真被唐廷攻下,那么李世民下一个目标必定是突厥汗国。”
一席话落点,已有不少头人在微微点头,显然那非常认可渊男建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