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
奶团子完全没反应过来,甚至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起先,她还和虫虫玩得好好的。虫虫在松软的泥土下面,拱出了一座虫巢。
那虫巢真的很大,奶团子弯腰都能爬进去。
看见虫巢,团子就想起爸爸叮嘱过话。
于是,她捉住母虫,奶唧唧的问:“虫虫呀,你现在在哪呀?我爸爸说要你来找濛濛,不是在梦里哦。”
听闻这话,母虫沉默了会,它仰起小脑袋,冲团子很轻的咿咿了两声。
团子摇头:“濛濛听不懂,虫虫你要说话濛濛才能听懂的。”
食指长短的母虫呆愣了一下,紧接着将自己团成一圈,在团子手心里里扭来扭去。
片刻后,它似想起什么,忽的上半身支起来,像憋劲一样,整个水晶质感的身体,蓦地变得通红,它嘴里还发出咿咿嗯的声响。
“噗叽噗叽”像是气泡破裂的声音,下一刻母虫额头就生出一对软软的触须。
那触须摇晃着,轻轻搭在奶团子大拇指上。
紧接着,团子脑海里就响起了一道软绵绵的孩童嫩音。
母虫:“崽崽崽崽,咿咿咿崽崽,我是虫虫哦。”
团子睁大了眼睛,发出惊叹的声音:“哇,虫虫你好厉害!”
母虫又晃了晃触须,慢吞吞地回答问题:“虫虫也不知道在哪,虫虫出不来,只有晚上虫巢,通过虫巢来……”
说到这里,母虫低落的情绪传来,它超想去找崽崽的,可是虫虫出不去。
出不去!
生气!
奶团子歪头想了想:“那换濛濛来找虫虫叭,爸爸没来找濛濛的时候,都是濛濛去找的爸爸,濛濛最会找人了。”
一听这话,母虫顿时就高兴了,又短又小的数对jiojio,欢喜的不断晃动起来。
母虫:“好的呀好的呀,虫虫乖乖的等……”
这话还没说完,母虫整个身体忽然僵硬。
“吧唧”它直挺挺地倒在团子手心里,还翻了几个滚,从手心滚落出去,掉到了松软的泥土里。
“呀,虫虫掉了。”团子后知后觉,想也不想蹲下身就去捡。
倏地,异变陡生——
就在奶团小肉手碰触到母虫的瞬间,滚烫的火光从母虫躯体上喷涌而来。
团子反应不及,指尖瞬间就被灼烫出水泡,火燎火灼的,非常难受。
团子后知后觉,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呀,濛濛的手。”
在这须臾的当,母虫在土壤里扭动,没扭动一下,它那像被烧红的身体就膨胀一分。
片刻功夫,原本只有拇指长短的母虫,硬生生长到半米长,接着是一丈,尔后是十米。
团子惊到了,她仰起小脑袋,要非常后仰才能看到母虫的脑袋。
她不断挥手大喊:“虫虫,不要再长了,你长的太大只了,濛濛要看不到你了活。”
然而,母虫充耳不闻,它仍旧在持续长大,每一个翻滚,都像是地龙翻身,搅动出深不可见的鸿沟,说是地动山摇丝毫不为过。
“咿咿咿”它似乎非常痛苦,不断发出痛苦的哀嚎声,双眼赤红,嘴角还喷着火光,模样骇人又恐怖。
且它周身的火光越烧越旺,有金色的液体顺着它的表皮流淌出来,那模样就像是活生生将被压榨出了血液一般。
团子终于察觉到不对,她不自觉后退:“虫虫虫虫?虫虫是不是生病病了呀……”
忽的,母虫一个扭头,赤红的眼睛盯住奶团子。
那等凶残的眼神,哪里还有起先的软糯和可爱,就是活脱脱的虫兽。
团子被吓到,脚下趔趄两步,一个屁股蹲坐地上了。
她有点怕:“虫虫,你说过不叮咬濛濛的,是乖虫虫的。”
软糯糯的小奶音,就是炽热焰火中的微末清凉,让母虫赤红的双眼里,恢复点滴的清明。
母虫:“咿咿咿,崽崽……疼虫虫好疼……坏人坏人烧虫虫……”
它像是经历过无数回这样的事,这样的痛苦已经很熟悉了。
那些从它身体表皮流下来的金色血液,滴答滴答地落到松软的土壤里,浸润之后竟是消失无踪。
痛苦到极致,母虫实在没办法了,竟是摆动超大的身躯,用力往上一扬,再狠狠地砸下来。
轰隆!
轰隆隆!
没有骨头,像水晶般通透又绵软的冰蚕身体,每一下都把自己砸的皮开肉绽。
金色的鲜血,像朵朵烟花,飞溅到半空中再炸裂开来,就像是一场盛世烟火。
它用这样自残的方式,来缓解被煅烧的苦痛。
非常的惨烈,非常的决绝。
团子震惊了,她愣愣看着母虫,一时竟是不知道要怎么帮它。
饶是这般痛苦了,母虫似乎也记着小幼崽就在身边,不能伤害崽崽。
它下意识的往远处滚动,想着只要离团子远远的,就不会砸到她了。
团子看着母虫越跑越远,她猛地回过神来,想也不想拔腿就追上去。
小濛濛:“虫虫,虫虫呀,你等等濛濛,濛濛跑不快追不上你。”
她想要帮母虫,在这种强烈的愿望下,翠色的四叶草本命旋转着,星光闪烁地出现在她的手边。
奶团子一把抓住本命细茎秆,小短腿翻得飞快,她边跑边挥动本命。
唰唰唰!
轻如薄纱的淡绿色光芒,飞扬出流星的弧度,最后精准地落在母虫庞大的躯体上。
那光芒充满了治愈的生机,带着宇宙本源最真挚的祝福,几乎是没入皮肉的刹那,就化为甘霖,像一场及时雨,滋润着母虫干裂的皮肤,浇灭火焰,重获新生。
母虫停止了挣扎,它猛然回头看着小到和只蚂蚁差不多大小的崽崽,大颗大颗的眼泪水就从它眼里滚落出来。
咿呜呜,崽崽好好。
那么大、那么狰狞的虫子,此时就乖顺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任由后面的小幼崽跟上来,随后手脚并用哼哧哼哧爬到背上。
小团子就像是最勤劳的种花匠,母虫的身体就是土地,那些簇簇燃烧的火苗就是害虫,她扒拉上去,一下一下地挥动本命,将所有的火苗,再给母虫治愈伤口。
她胳膊挥酸了,小短腿也跑不动了,小脸被热的发红,浑身都汗涔涔的,细软的发丝被汗水打湿,粘黏在细细的脖子上。
她随手擦一把汗,嘴里还在哼哼的安慰母虫:“虫虫不疼的哦,濛濛给你呼呼,爸爸说濛濛的呼呼有魔法的哦。”
很小只的崽崽,在母虫软乎乎的身体上,艰难爬行。
母虫感动坏了,身下已经哭出了一汪小水洼,完全停不下来。
母虫:“咿咿呜呜呜,崽崽嗝崽崽,虫虫虫虫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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