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终没有再见到他。几行清秀的字排开在眼前,听护士说他留下一封信后就匆匆的离开了,似乎是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赶着去处理。
魏晓坐在病床边,目光落在那双已经空了的床位。指尖微微挪动扫过,暖阳所照耀之处,掌心下一片温热。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教她以为,他没有离开。也许只是自己转个身,便会看见他熟悉的身影,然后对她说:一个人呆着很闷,所以出去走一走。
他在留下的信上说,小姑娘,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呀!家中忽然有事让我回去,没有当面与你说再见,这会儿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了呢?哈哈,其实心里也怕你会发起飚来让我招架不住。那么,就请攒起你愤怒的小宇宙,到时来校园里找我吧。
读到最后,她微微牵起嘴角,眸中都含着深深笑意。
算你态度诚恳!呸!林泽瑞你都这样了我还能一路气到开学吗?我是女汉子呀我女汉子肚里能撑船的好伐!不跟你计较!
魏晓又在病房呆了半多小时,抱着那封信,待本清醒的脑瓜子被浓烈的消毒水味道熏得直泛疼,才不情不愿的离开。她后悔自己没能早点找姨妈姨夫帮忙,这样或许还能见到他送他去机场。
上一次的分开一定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相遇。她以为只不过半月便会与他在学校相见,却不知这一等就是八年。
C城的冬不像冬,既没有北方冬天的一派萧瑟,亦没有南方地区的湿冷。气候乍暖还寒,非秋非冬,被隐没在季节中,有些暧昧不清。
哪怕入眼是叶片与树干亲密相兼,保持着不衰不艾的绿意,林泽瑞依旧无法从中感到片刻暖意。刚下飞机,父亲便打来电话,少有的积极。他无端的出神,一会儿自个回过神来,唇畔带着一缕意味复杂的浅笑。
连他回来的时间都算得如此之清楚。
出门左拐,机场大巴候车区。未走出五步,就有辆车跟了上来缓缓停在他右手边。林泽瑞斜睨了眼,看清车牌号。随即车上又下来一人,看着来人他心里更加确定是林家的车子。
此时他能不能不现实的想一想这车是林家派来接他的。
“少爷。”李管家边说着边替他打开车门,眉宇间却带着掩盖不住的厌恶和轻视,“请上车。老爷夫人正在家中等您回去。”
林泽瑞微微皱眉,暗暗苦笑。叫他少爷,还真是不一样的讽刺呵。
副驾驶座还有一人,他却无心在意。脸色依旧苍白,眉宇之间皆透着疲惫。他修长好看的双手叠放在胸腹之间,时而痛得紧了就兀自不着痕迹的狠狠压下一会儿。
现实扯痛神经,他想到昨夜无意之间将脆弱摆给电话里的人听,俊颜就扯出几分惨然的笑来。
林家是不在乎他的。尽管下飞机有打来询问的电话,尽管回家有接送的车子,尽管他们对他的语气不再带枪夹棍冷嘲热讽,但他们仍然是不在乎他的。他知道。
视野里闯进那片别墅区,于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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