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擦掉了,冷哼一声道:“卫国是好欺负的,我卫明意,却不是!楚王,希望你以后记住这一点!”
卫明意把沉重的头饰拆下了,低头瞧瞧身上的红嫁衣,却不忙脱下,想了想,把楚王拖到床底下,摆好角度藏好了,又去放下床上的罗帐,罗账垂地,不蹲下细看,也发觉不到床底下有人。
布置好一切,卫明意正要脱嫁衣,忽然窗子一响,眼前一花,一个黑衣人手持一柄匕首抵在她脖子上,低低逼问道:“楚王呢?”卫明意大惊,却听殿外已有侍卫大声喊道:“有刺客,快保护大王!”
殿门“哗啦”一声,侍卫冲了过来,挑翻了隔在床前的屏风,却见楚王的外衣抛在地下,红烛高烧,罗账低垂,帐子晃动中,隐隐约约见得床上被翻红浪,一个女人骑坐在男人身上,云鬓散乱。男人的喘息声和女人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女声低低笑道:“大王,你好坏!”
众侍卫怔在当地,不敢挑账子进去检查。却闻女声娇滴滴喝斥道:“大王已安歇了,你们进来骚扰,该当何罪?”
“不敢!”众侍卫忙不迭退了出去。
卫明意在黑衣人的示意下,继续发出蚀骨的呻吟声,直到侍卫的脚步声渐渐远了,这才停了下来。一张俏脸却不由自主飞起红霞。小心肝不合情理的乱蹦。
黑衣人仰面躲在被子里,双手环住卫明意。一只手用匕首抵在卫明意腰上,另一只手掀动她腰间的衣襟,令她作出晃动的动作。此时见卫明意配合,使得侍卫退了下去,且不忙放开她,冷着脸又逼问道:“楚王呢?”
听得对方逼问,卫明意度着他是来行刺楚王的。只是楚王若在今天晚上死了,楚国誓必要把这笔债归在卫国头上,这可不行?
卫明意心念意转,涩声道:“我是卫国公主卫明意,却不知道你口中的楚王是何样子?”
楚国迎娶卫国公主卫明意为太子妃,楚人皆知,黑衣人一怔道:“既是卫公主,为何不在太子宫殿中,却在楚王的床上?”
卫明意假装大吃一惊道:“你是说这儿是楚王的宫殿?”这会在楚王床上的,可不单是我,还有你呢!卫明意骑坐在黑衣人身上,感觉到抵在腰上的匕首并没有移开的意思,只得把自己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黑衣人冷冷一笑道:“看来,这也是曾参的奸计了!”说着话,收起匕首,改用手扼在卫明意脖子上。翻身坐起,两个人变成拥抱着坐在一起的亲密姿势。
卫明意见对方对自己还有介心,扼在脖子上的手虽没有用力,却能感觉到一股张力,只要自己有什么举动,对方誓必手一紧,随时扼杀了自己。只是老兄,你半抱着我坐在楚王的床上逼问楚王的下落,这也忒奇特了!
“曾参既然把你献给楚王,那么,楚王今晚必会来这个宫殿的。我只要守在这儿,自然能击杀楚王。”黑衣人自语一句。听见卫明意问及曾参把自己献给楚王的意图,不由冷声道:“曾参与太子不和,定是借着把你献给楚王的机会,离间楚王与太子。楚王若是纳了你为妃,心中有愧,只怕就不敢面对太子,这样一来,就会把太子调离京城。太子若不知道此事还罢了,若是知道了此事,心中也自不快,难免有怨言。曾参再把太子的怨言传到楚王耳中,同时纠合了二王子,自是轻易就扳倒太子了。此后,朝中自然就是曾参说了算。小人当道,莫不如是。”说着顿一顿,又恨恨道:“曾参这奸臣,既是主办掉包计的人,这会自然也在宫中安排假太子妃事宜。怪不得我在他府中找不到人。待我结果了楚王,再结果他。”
“这位壮士,你既能进来,自也能出去。还盼带了我出去。我要回国向王兄禀明此事,谁毁我幸福的,我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卫明意坐在黑衣人大腿上,感觉到黑衣人大腿弹力十足,这会瞄一眼黑衣人,见他年约十六七岁,浓眉下一双眼睛又深又黑,带着一股摄人的光芒。鼻子挺括,嘴唇却抿得紧紧的。贴身的黑衣下隐约可见结实的肌肉,一看就是从小练武的。若不是这会情景太过诡异,几乎要欣赏起黑衣人的美色来。
黑衣人冷冷道:“待我手刃了昏君和奸臣,到那时若还能活着出去,你就跟上吧!”
你手刃了楚王和曾参还能活着走出去才怪?卫明意心思急转,脸上却不动声色,直视黑衣人道:“敢问这位壮士作何称呼?”
黑衣人淡淡道:“孟远治!”
“孟威大将军那个逃脱的小儿子孟远治?”卫明意极是意外,自己进城时听闻城楼上悬挂了孟威的首级,是用来诱使孟远治出现的。这会孟远治出现在这儿,想必是避过城搂上诸多埋伏,已上城楼拿了他父亲的首级而没有被捉住,这份本事,确是不能小看。
孟远治见卫明意神态有异,冷冷道:“怎么,想大喊一声,让人来捉住我?”
“不,我想小小声说一句,你真是好样的!”卫明意这会倒不再怕他,微微凑近了一些,呵气如兰,贴到孟远治耳边道:“只是楚王和曾参既然知道你潜回楚国,怎么会如此松懈,任你自由出入宫中?只怕这会早布上天罗地网,只等你自动投网,好斩草除根。况且,楚王和曾参灭你满门,你只想一剑结果他们,是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难道中计了?孟远治脸色一变,一把推开卫明意,迅速蹿向窗边,还没跃出,衣摆却被拉住了,回头一瞥,却见卫明意一手拉着他的衣襟,一手已是撕开嫁衣,里面却穿着一套短装胡服,倒怔了一怔,这位卫公主,看来也是对楚国有介心,有备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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