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教会。
还是大半神选者划给生命女神,小半划给永恒之子,颇有些切蛋糕的架势。
只看表面情况,最简单粗暴的可能
生命女神与永恒之子合力控制这个“无头伪神”,利用它的力量获得塔赫大陆的强者名单。然后两位神各自分走一部分,再让各自的教皇前来领取。
也就是说,为了压制这个还未死亡的无头伪神,它们彼此妥协,共同看管无头躯体
不对,哪里不对。太复杂了,这些“神”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诺尔的魔力没透支,脑力反而要先一步到达极限。
不久前,有两个很强的互相打过,后来有一个变弱了
我没有见过它们,它们不是同胞,我不喜欢它们
古老魔王的话语突然在脑海中浮出。
对了,就是这个。
诺尔抓住忒斯特的手臂,他的心跳得厉害,胸口有种反胃特有的憋闷感。
确实有过双神之战。诺尔的思维多了几分滞涩。
老魔王是说过,怎么了
如果按照双方圣典的记述,双神之战中,生命女神重创永恒之子它们没必要摒弃前嫌,合作压制这个奄奄一息的伪神。
毕竟这东西都没资格参与神战,不是吗
忒斯特猛地转过头。不愧是他的疯修士,反应一如既往地快。
我的同胞没必要骗我,那么以“双神之战确实发生过,且魔王未参与”为前提。
诺尔任由思维转动,吐出最本能的猜想,我猜,双神之战的双方,未必是生命女神与永恒之子。
曾经有两个强大的神相争,一个重创了另一个。胜者支配了败者,将败者的能力收为己用。现在我们面前的,可能就是那个失败的倒霉蛋。
忒斯特脸上的笑意消失了,我猜您想说这个。
诺尔心里嗯了声。
推论可以有很多,但比起那些复杂荒谬的乱线团,他更倾向于最简单的假设。
天上莫名其妙的四轮月亮,胜利者。
怪异的无头躯体,失败者。
出于某种理由,胜利者不愿亲自下场消灭魔王。于是它借由败者的能力,从塔赫大陆找出最顶尖的人才。而后,它又一定程度上控制系统,让玩家当打手。
这样能最简单地解释一切诺尔早就觉得奇怪,他的系统里根本没有神谕相关设计。搞了半天,这件事从头到尾就跟系统
没有关系。
然而从这个思路想下去,会有两个骇人的结论,一好一坏。
好消息,那个胜利者没信心击败魔王,它强不到哪里去。
忒斯特像是在念他的心声,不过很难作为参考,毕竟打我们的时候,老魔王完全没尽力。
说到这件事,他听起来甚至有点委屈。
坏消息,
诺尔接过话头。
生命女神和永恒之子,背后很可能是同一个神。
那意味着,所有塔赫的本土强者全在它的手下。地上的脏活累活,不是信徒和玩家做,就是眼前这个无头倒霉蛋做。
他们对那个隐藏在黑幕后的神,没有丝毫了解。别说形态和能力,他们连它的名字都一无所知。
漆黑的洞窟无比寂静,只有彼利断断续续的呻吟。
好吧,倒能解释“双神不在意尤金的神谕被篡改”,左手倒右手罢了。
终于,忒斯特主动开口。我想想,看起来邪恶的强者扔到永恒,良善的强者放去神殿,宗教风格还方便统一。
之所以会出现佩因特那种情况“预言”不是它自身的力量,它没法彻底解读吧。
所谓的“神谕预言”,只是针对他者人生的“命运预言”。那位胜利者将他们随手扔上红黑转盘,也只是他们命运的一部分。
说得通。
可是这样一来,预言中“神”与“伪神”的指代
“这个世界,还没有真神诞生。”一个古怪的声音突然响起,“我假设你们在烦恼这个。”
不知何时,法杖上的坎多张开了眼睛。它看向被紧紧束缚的无头躯体,目光分外复杂复杂到诺尔一时无从解读。
“还没有真神诞生什么意思”忒斯特扬起眉毛,他凑到坎多跟前,挡住了它的视线。
正对满脸无辜的“忒斯蒂”,蜡烛的眼神再次只有纯粹的嫌弃。
“我不是早说过了吗,系统是绝对的。现在的神要在它面前低头真神怎么可能这么没用”
坎多嘟嘟囔囔地说道。
“从那个一直控制着塔赫的家伙,到不中用的你们俩,再到丢了脑袋的蠢货,和那个死掉的羊脑袋伪神,通通都是伪神。”
“这么久了,你瞒着我的是这些”诺尔磨牙,“你觉得我会被这种事吓到”
坎多看向诺尔,它眼中的嫌弃逐渐消失,那种复杂的情绪再次出现。
“不止如此。它早就知晓您的存在,您踏上这片土地上的每一秒,它都在寻找您。”
它叹息,“那家伙也许会利用羊脑袋和没脑袋,也许会驯养你的狡猾骑士但它绝对、绝对不会放过您,诺尔。”
忒斯特和诺尔同时怔住了。
听到“驯养”这个词,忒斯特的脸紧绷了一瞬。诺尔则死死盯着蜡烛那只独眼,等待着它下一句话语。
“诺尔,您一直忘了问我某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您总是好奇神的事情,却从不问那个近在眼前的谜题系统到底是什么东西。”
“现在我可以告诉您了。”
系统是什么
某些瞬间,诺尔确实有所疑惑。但这个世界太过莫名,他追随着世界的真相,调查重心一直在“本不该存在”的神与魔王。
于他而言,系统太过熟悉。
系统早就存在,系统理应存在。它成了滑过荷叶的一滴露珠,其他问题的小小关联项。
“我可以一定程度上支配系统,所谓的神好像也可以。”诺尔轻声说,“它不会放过我,是因为这个么”
“哈哈。”蜡烛干笑两声,“您以为双神之战、魔王讨伐,它们争抢的是什么”
“用神的方式来说,您口中的系统,是这个世界的最高权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