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颜太师活的会非常痛苦,倒不如直接死了好。
起码不用承受那么痛苦的折磨。
退一万步讲,颜夫人既然敢下了五年的毒,若她救了颜太师,必定还会做出更加激烈的事情。
现在的颜秀云根本不知道是自己的母亲下毒害的自己父亲,但是若是她救活颜太师那就不一定了。
颜夫人那个女人,疯狂起来,已经疯了整整五年,怎么可能会收手。
“对不起,你父亲的病,我没有办法,他还有最后一个月的寿命,你还是去求出宫令牌,回家好好陪他吧,尽女儿最后的责任。”沐挽香斟酌良久,如此说道。
她低下头,不敢去看颜秀云的眼睛,只怕自己露了陷。
颜秀云手扶着一边的红漆柱子,深呼吸之后,调整好情绪。
“我父亲他是什么病?为什么来的这么突然?”她不是那种养在深闺里什么都不懂的千金小姐。
她从小到大,见多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太师府下人捧高踩低,因为姨娘有儿子,又得宠爱,所以她和她娘这几年没有少受欺负。
明里暗里使绊子的多得是,若是做的过分了颜太师也只不过是小惩一番。
若是做的不明显,颜太师根本懒得管。
若不是他只有一个女儿,入宫之后曾经有一段时间颇得宠爱,恐怕她娘在家中的地位就更加卑微。
她知道,颜太师的身体一向很好,怎么可能说病就病,其间蹊跷恐怕不为人所知。
颜秀云悄悄用余光看着沐挽香的神情,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不放过。
只见她面色平静,只是一双宛如琉璃珠的眼睛转动着。
“暴病,如果来的不突然,还叫暴病吗?你先不要伤心,多去陪陪你父亲吧。”沐挽香强自压下自己的情绪,不露半分痕迹。
颜秀云只觉得不对劲,但是她又看不出哪里不对劲。
“好,我这就去找皇上要出宫的令牌,你自己一人在宫中也要多加小心。”她想,事情真相只有回家才能得知了。
只是希望事情不会如她预感的那样,心中总有一种焦灼感。
一定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可是究竟是什么事情?
她恍恍惚惚的往承乾殿的方向走去,简直是一路都不知道自己的思绪还在不在。
沐挽香看着她飘忽的步子,微微摇头。
是他父亲自己造的孽,孽债难偿。
沐挽香又想起了沐尘,温柔的罪过。
一切都是因为沐尘太过温柔,在她的生命里用温柔和呵护侵入她的心,一点一点蚕食,知道一颗心全部交托。
她的债,为孽债。
怪就怪在不肯放弃也不愿放弃,哪怕违背天地还是不肯放弃。
沐挽香失魂落魄的在皇宫里漫无目的的走着,七拐八拐的走到了一个地方。
那里看起来很冷情,周围似乎有暗卫看守。
沐挽香感受了一下暗卫所在的方位,避开她们,直接绕过去。
殇苑二字太过绮丽,沐挽香看见那门前高挂着的牌匾,却感觉到一种悲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