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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时候,外头却已传来嫣红冷厉的呵斥声:“你是谁?敢这里探头探脑?”
过得一刻,才有一个声音怯怯的答道:“烟柳……烟柳姐姐让我来瞧瞧,看二位姐姐可有什么需要没有?”声音细细小小的,犹带童音,显然是个小丫头子。
院内,嫣红已冷笑了一声:“需要?不过是要了几株桂花树,已险些送了我们小姐的命,我们如今哪还敢再有什么需要?”那小丫头子显然甚是胆小,闻声忙诺诺的应着,而后却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显是已去了。在院内又站了片刻,嫣红这才重又回了屋。
这当儿风细细已懒懒的斜靠在了床头上,见她进来,便点了点头,却吩咐嫣翠道:“我这病虽是装的,我们却也要做出个十成的模样来!嫣翠,你去照单抓了药来吧!”
嫣翠去了之后,她才移眸看向嫣红,招一招手道:“嫣红,你来,我有话问你!”口中说着,已指了一指床边的小杌子。嫣红倒也并不推辞,便走了过去,在杌子上坐下了。
风细细看她:“我想知道你们的卖身契如今都在哪儿?你的、嫣翠的,还有厚叔厚婶的?”
听她问起这个,嫣红先是一怔,旋即了然,笑了一笑后,她道:“厚婶的卖身契,早些年夫人便赐还了她!厚叔的卖身契,我也不曾见过,应该不在小姐手中!”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才又接着说下去:“至于我与嫣翠的卖身契,却都在府中!”
“居然都不在我手中吗?”风细细诧然的问了一句。
嫣红点头:“我只依稀知道厚叔的卖身契不在府中,但是究竟在谁手里,却非我所能知了!”
不自觉的蹙了眉头,风细细很快又问道:“这卖身契,在官府可有备案?”
嫣红点头答道:“厚叔乃连国公府的家生子,依大熙律:错非家主为之开户、脱籍,否则家奴子女须世代为奴,所以却是有案可查的。只是没有卖身契,却不免要多费些手脚了!”
说到这里,她反倒诧异起来,不免抬眼去看风细细:“小姐怎会忽然问起这个来了?”
她本是连国公府的家生子,却与瞿厚身份相若,因此对于这些东西,却也是略有所知的。
风细细倒也并不瞒她,便将厚婶先前所说的话一一说了。
嫣红听得错愕不已,面上神色更是变幻难定,其中更多有恼恨之意。
将她的神情尽数看在眼中,风细细不觉淡淡一笑,却只说了三个字:“你放心!”这句你放心,显然是在承诺嫣红,她绝不会厚此薄彼,日后也会为嫣红等人开户脱籍。
知她会错了自己的意思,嫣红轻摇了一下头,低声的道:“我只是在为小姐不平!厚婶这等做法,却怎么对得住九泉之下的夫人!”
抬手握住她的手,风细细的笑容温和而宁淡:“嫣红,没有人会希望一辈子为人奴婢!所以我并不怪厚婶!三年,有三年时间,我想也尽够了!”
…………
汗一个,又食言的我,好吧!咬着牙说,明天一定要兑现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