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芳柔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望着寺庙里老旧的帐幔发了好久的呆。
可能人在濒死的时候,意识总是显的格外清晰,所以她还记得最后是那位陈磊陈公子出手救了她。
也记得他向灵儿解释的那番话。
因为怕坏了她的名声所以未曾碰她……
他这个人当真是外表粗糙大大咧咧,内心细腻温柔。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被自己肤浅地嫌弃拒绝了。
程芳柔并非说特别后悔想要弥补他。
说实在的,她也不觉得自己有那个资格去弥补。
只是想想总觉得自己可笑又可悲。
他未曾做错过任何事,甚至还以德报怨,而自己,又如何配得上他呢?
“阿斯斯斯!”一墙之隔,白灵正讪讪地偷睨着容诩,后者是真的生气了。
虽然在外面还是给她留了面子,但等进了寺庙客房,他便一把抓住了她的腕子,把她步步紧逼到了拔步床旁边。
白灵想【得亏我以前锻炼身体的时候时常会扎马步,不然刚刚下盘一个不稳不就该倒床上了,到时还不是被误会成勾引人?她是那种出卖色相讨好的人吗?】
白灵拿着膏药,小媳妇一样地走到已经甩开她坐到桌旁的容诩旁边,露出一截玉白纤细的藕臂。
特别是将手腕上发红发紫的一圈痕迹暴露在容诩眼皮子下面,压低声音可怜兮兮道:
“我腕子疼,特别疼。”
容诩刚刚才质问过她,问她为何总是这么不要命?
她以为自己水性很好吗?
就她那在水里面青蛙爬一样的姿势,他甚至看见她情急之中呛了好几口河水,她也不怕一个不小心,她
就也成为这河底里的一堆淤泥!
小姑娘还颇为不服气地说“那我能怎么办?我总不能对朋友见死不救!总不能遂了那死变态的愿!”
后面意识到惹他不高兴了,又轻声找补:“别,别生气了嘛!我不是好好的吗?你看看,一点问题都没……”
她拍着自己的胸口自证无事,然后当场剧烈咳嗽起来。
到底还是呛了水。
容诩见不得她这副逞强的样子,她好像对谁都很好,都很上心,除了她自己。
不,也可能还包括了他!
他恼火,恨不得当场扣了她的脖子,逼她许诺从此不再做这种蠢事。
可他做不到那样,所以他也只能放开她,然后自己和自己置气。
说白了也有自己的问题,若是自己跟着她来,若是自己寸步不离的陪着她,哪里会有这么多事情?
他头疼压抑的厉害,坐在桌边独自散发着低气压。
每每这时候,根本没人敢靠近他,偏偏这丫头一步一步挪过来,一只小手悄摸摸地抓住他的手腕轻摇,口中还说着她腕子疼。
这像是腕子疼的样子吗?
“疼就自己敷药。”他不近人情地说。
白灵:“我是因为谁疼的啊?你怎么能这样冷漠?翻脸不认人?你这样我俩还没成亲就给我甩脸子,我以后嫁给你,你还能对我有好脸色吗?哼!不给上药就算了,我手也没劲,就让它疼着吧?”
刚刚揍完禽兽回来的陈磊,在外面听见这些话虎躯一震。
嗯?是他想象的那个疼吗?
不会吧?王爷竟如此凶猛?
在佛门清净地也敢……
不对啊?自己揍人也不过才揍了一盏茶功夫,王爷他,好像时间没那么长?
“哼!不给我上药就算了!就这么疼着吧,反正也总会好!”
白灵也不高兴【我看起来像是那么好欺负的人吗?我都解释了你还不肯原谅我!还跟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那我还哄你干嘛?不如去睡大觉!坏男人,可恶!】
她刚要去洗漱睡觉,忽的手被人一拽,随即就跌进一个宽厚坚实的怀抱里。
容诩抵在她身后,抓住她纤细到好像稍微一用力就能捏断的手腕子:
“你对我,便是只有这么多耐心?”他拿起白玉膏,用手指挖出一些轻轻涂抹在小丫头的腕子上。
其实他当时并未用力,甚至是收了许多力气,可小丫头这样细皮嫩肉,手腕上稍一触碰还是留了这么多印痕。
这么一想,容诩忽地浑身僵硬起来,整个人不动声色地往后靠了靠。
“我对你已经很有耐心了,”白灵小声嘀咕:
“但凡不是你,是其他任何一个人,我都该让他体会一下华夏语言艺术的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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