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自杀未遂被赶出府

不住刺骨的风雪，但她没有任何感觉，只是不停地走着，似乎这样，才能忘记那屈辱的一幕。

    额上的伤口没再流血，而是与刘海冻结在了一起，脸上因烧烫泛起的红潮也退散了下去，苍白中，右脸颊上的红指印有些明显，干裂的嘴唇由白转紫，但她始终感觉不到冷。

    “小姐，小姐……”

    身后的声音使她稍稍停滞了下，但却没有别的反应，还是麻木地移动着腿，盲目地向前。

    燕儿跟着她的脚印追了上来，看见她凄惨的模样忍不住哭出声来，一边给她掸去身上那层厚厚的雪与冰渣，一边脱下身上的翡翠色的斜襟圆领褙子披在她的身上。

    “小姐，你别走了，我们先把鞋子穿上……”就在她脱鞋的时候，沈纤已经走开了两步，披在身上的衣服滑落在地也没有任何知觉。

    “小姐，你别这样~”燕儿哭着提着鞋子，捡起衣服追了上去。

    然而，她们却不知道，燕儿从沈府偷跑出来的时候，沈府墙角边走出来一个丫鬟，扬了扬手中一包荷叶蒸鸡，对着旁边一个脏兮兮的乞丐道：“跟上去，你知道该怎么做。”

    风雪肆虐，燕儿搂着沈纤冰冷的身体走了不知道多久，她被冻得直哆嗦，可沈纤还没缓过来。看见前面有一座破庙，燕儿只好搂着她将她朝那里引去。

    破庙没有挡风的地方，上方的瓦片也破损了不少，却比外面要暖和些。

    然而，才将她扶着坐在墙角边的一堆干草上，沈纤就猛地咳出一口血了，身体也不停地抽搐着，似乎是冷得厉害。

    燕儿顿时不知所措，吓得哭了起来。“小姐，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燕儿啊？小姐，你说句话呀……”

    “燕……儿……”声音细如蚊呐。

    “小姐，你终于好些了，呜呜，吓死燕儿了。”燕儿伸手抹泪，却发现眼泪早冻成了冰渣。

    “你怎么来了？”沈纤急喘着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燕儿出府给小姐请大夫，可是后来的时候，她们说我放任小姐……看管小姐不力，要把我卖出府去。”燕儿抽搭了一下，又接着说：“可燕儿担心小姐，就趁着没人的时候逃了出来。”

    “跟着我，让你吃苦了……”沈纤凄惨地一笑，牵扯到唇上的裂口，立刻有血珠从发紫的唇间溢出来。

    “没有，没有，小姐待我们素来是最好的。”燕儿紧抿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同时抓起地上的雪，在手里揉搓了几下，又不停地朝着双手哈气，等到雪化了些，才颤着手用雪水洗去她唇上的血。

    “听我说，”沈纤抓住她冰凉的小手，缓缓道：“如果我死了，你就回去找三小姐，求她，也许她念在我们昔日的姐妹情谊上，会让你有个好去处……咳咳……”

    燕儿大哭着摇头，双手紧紧地抱住她的身子：“不，小姐不会死的，小姐不回去，燕儿也决不回去。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你还生着病啊……”

    燕儿心疼她，忍不住掉泪，想到什么，伸手抹开眼泪，又将她扶起来，“小姐，我们去找大夫，再这么下去你会被冻死的。”

    沈纤已经昏昏沉沉，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燕儿半拉半抱地把她扶到门口，却看见迎面走来了两个人——沈柔和杨祖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