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母亲休息的地方,温莎驻足倾听了片刻,里面很安静,看来母亲睡得很舒服,温莎松口气转向自己的住所。
推开门,里面安安静静的只有月光不甘寂寞地落在窗前,温莎想了想没有唤仆人来点灯,他锁上门摸黑寻找着自己的大床,这种只有自己的黑暗里让人无比安心,温莎边走边想脱掉身上的衣服,他实在太累了连一丝束缚都不想经受。
当他解裤子的第二颗扣子灯突然亮了,突然的光明叫他很不舒服,抬手挡在眼前休息了会儿,
“安妮,快去给公爵穿好衣服。”
母亲和安妮怎么会在这里?温莎疑惑地看着她们,丝毫没觉得自己近乎裸露在外人面前,倒是安妮接到爱丽儿的吩咐害羞地低着头不肯过去,还好温莎自己把衣服穿上了坐到母亲身旁。
爱丽儿想起自己等这么久的原因,挺挺腰板开始询问温莎,
“这么晚回来,难道军营还有事没处理?”
在这个时候看到母亲第一眼她就知道事情泄露了,既然她都知道了,温莎不想再隐瞒,否则就是欺骗母亲了。
“出去看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不能白天看,非要深更半夜跑出去?”
“白天太忙,只有晚上才能抽出时间。”
那么忙就不要总去看啊,什么朋友比自己的身体还重要!爱丽儿莫名迁怒那个朋友,肯定是巴结迎谀的小人,不然怎会让温莎不辞辛苦地奔波。看爱丽儿在气头上,安妮害怕温莎被训斥于是拽住爱丽儿的胳膊用三个人刚好能听到的声音说,
“夫人,公爵刚从外面回来,已经很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先让他休息重要啊。”
爱丽儿还是一肚子气,但是对温莎的心疼超过了一切,她最后什么都没说带着安妮离开了温莎房间。
温莎也听到了安妮的低语,看着搀扶着母亲离开的柔弱女孩,他发现自己以前真是小看她了,这个女孩对母亲情绪的把握简直炉火纯青,如果只是这样也不值得温莎注意,最可怕的是母亲竟然将百分百的信任交给这个没有血缘的丫头,可见她心机之深不容小觑。
汉斯赶上辛德瑞拉走在她身前领路,兵营里没什么特色,也见不到什么好的景色,只有一个个绿色的帐篷和灰扑扑的士兵,脚下的土路虽然很脏但也很宽敞,领着她到一个临时加上的帐篷前,汉斯刚掀开帘子一个小兵从里面冲出来撞到了一旁的辛德瑞拉,汉斯来不及训斥小兵赶紧去扶辛德瑞拉,余光扫到散落一旁的画轴愣住了,小兵也怔怔地看着那幅画,辛德瑞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埃罗塞给自己的那幅画摊开在土地上,然而画上的女孩犹如坠落人间的天使依旧纤尘不染,她蹲在玻璃橱窗外笑容甜蜜地抱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和真正的天使有什么区别呢。
“这画上的难道是夏洛特?你和夏洛特什么关系?”
汉斯惊讶地问辛德瑞拉,他看这女孩手里一直攥着那幅画,画中的人一定跟她有关。辛德瑞拉攥攥拳头,琉璃色的眸子渐渐失去光彩,
“她,是我姐姐,继母的女儿。”
汉斯郑重的把画收起来,仔细掸去背面的灰尘,
“原来你是夏洛特小姐的妹妹,夏洛特和我的女儿玛丽是很好的朋友,既然你是她的妹妹,我就更该好好照顾你了。”
辛德瑞拉回过神来猛地伸手夺过画轴死死搂在怀里,她像一只警惕的小兽瞪视着汉斯和小兵,
“不!这是我,画的是我!你们谁都不能看!”
人都看过了,这时候想起来保护会不会晚了点。汉斯看着辛德瑞拉不正常的举动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该给她找个医生看看,毕竟是夏洛特的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