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闹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这三日里铃萝都盯着楚异,去哪几乎都跟着,隔绝一切可能让楚异去岐山的机会。
甚至连子修师兄谈起岐山那边的美食美景时都会强行转移话题。
周围敏感的人多少察觉到不对劲。
就连云守息也问铃萝:“这几天怎么总爱缠着你大师兄?”
铃萝盯着饭桌对面的楚异说:“怕他出去玩不带我。”
楚异:“……”
就这?
你以为师父会信?
云守息信了,至少表面信了,然后晚上带着两个徒弟一起出去玩。
晚上回来时遇上准备离开月宫的风天耀一行人。
那天在晚宴的争吵后两人就没再见过,此时遇见又碍于云守息在,风天耀低头打招呼。
云守息温声问:“风少主查完白骨魔一事了吗?”
风天耀脸色不太好看,却还是恭敬回答:“按照宫主所说,月宫上上下下都已经自查过,没找到是谁在顺义镇下的月咒。”
云守息道:“与你父亲说了吗?”
风天耀点着头:“我爹知道后,说既然已经彻查过,那就不要再多纠缠。”
云守息笑道:“谨慎些总是没错,现在就要走了?”
风天耀应声答着:“是。”
目光却看向后边的铃萝,从一开始她的目光就没在南山雪河几人身上。
作为长辈的云守息叮嘱道:“回去的路上小心。”
眼前云守息带着两位徒弟朝月宫山门进去,大少爷还是没忍住,转身朝三人喊道:“等等!铃、铃萝,我有几句话想与你单独说说。”
云守息跟楚异都惊讶地回首看去,只见这平日里速来高傲的大少爷像是鼓足了勇气般才喊出这话。
铃萝却没停下,一步一个台阶往上走:“我今天玩累了,不想跟你谈。”
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风天耀微微睁大眼,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还是这般不留情面!
他心里百般复杂,又羞又恼,若不是碍于云守息在场,怕是当即就要撩起衣袖霸气十足地硬把人拦下。
可云守息在场,楚异也在,玉沧也拼命给他使眼色。
风天耀额角狠狠抽着,气得眼睛都红了些。
他是风云鸿唯一的
儿子,是大仙门南山雪河的少主,身份尊贵,打小被所有人宠着长大,但他并非普通纨绔子弟般只会吃喝玩乐,也不像崔火乌那样品行不佳,因此哪怕他有大少爷脾气,周围人也都会惯着顺着。
真正的天之骄子,被万千宠爱。
这样的大少爷在剑道上也有着自己的骄傲。
风天耀双拳紧握着,咬牙切齿道:“你站住!听我说完!”
夜里风声飒飒,山门前的挂灯坠着淡蓝色风铃的尾羽,发出清脆的声响,山下的花海也随风起舞,走在上方的铃萝还能闻到夜风带来的馥郁花香。
她脚步不停。
风天耀看着月色下渐行渐远的背影,决定破罐子破摔,大声道:“铃萝!我总有天会打败你的!”
大风起,扬起少年的发。
那双眼中倒映着女子的背影,满是坚决。
“输给你我很不甘心!我从未以神术剑意输过,你是第一个!”
“但我会继续努力,努力修炼,努力变强,到时候我会再次找你挑战!”
“我绝对会赢过你的!”
风天耀说到最后又恢复平日里的自信,他抬起的手握拳放在胸膛,是约定的姿势,那张干净俊朗的脸上没了憋屈与羞恼,而是堂堂正正。
玉沧扬首一巴掌拍在额头,南山雪河的几人皆是满脸不忍直视地转过头去。
真是有自信的宣言啊。
铃萝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她站在高处,神色睥睨,风扬着她的衣裙和发,漂亮的黑眸望向下边的风天耀。
她眼神轻蔑。
可少年的眼里却充满倔强与不服输,以及未被残忍抹去的骄傲。
铃萝透过这双眼看见未来。
他朝自己愤怒地呐喊质问,或是跪地哭喊崩溃,躺倒在血色与火海中的天之骄子脆弱的不堪一击。
都是如冬夜大雪般让人心寒的画面,却也有几幅快速闪过、如夏季繁盛山景般充满活力又耀眼的画面。
那是少年提着剑从山上下来大喊着说我是来救你的啊,夜雪里他站在屋外认真说我是从你这里学会的,是你教会我——
山门前的风铃响起。
能轻易将她拉回过去的,除了越良泽,就是风天耀。
铃萝只轻蔑地看他一眼便走了。
这态度成功让风天耀呆滞片
刻后,浑身上下如火烧般的燥意直往脑门冲,一股气憋在心口闷的疼。
大少爷炸了:“站住!你回来!你这什么态度——”
玉沧上前抓着人往后退走,一边使眼色让旁边的师弟捂着大少爷的嘴别让他再丢人,他跟云守息打哈哈挥手告别,甚至用了疾风术,一溜烟就离去老远。
云守息摇头笑了笑,去追铃萝。
楚异朝前边的铃萝喊:“走那么快干什么?还怕那大少爷冲回来跟你再打一架?”
铃萝这才停下脚步等他俩。
楚异眯着眼看她:“就你刚才那态度,他非得记恨一辈子。”
“随他恨,再学一辈子他也赢不了我。”铃萝冷笑。
云守息温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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