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尔曼吓得浑身一激灵,匆忙的往后躲,险些被自己绊倒,退到床边上,一副惊魂甫定的模样。
老天,他父亲怎么回来了,还就在外头。
知儿莫若父,米歇尔好像笃定普尔曼在屋子里头,就站在门口不走了,命令两个壮汉锤门。丝楠的邻居们听见动静探出头瞄,一看到成群的士兵赶紧缩回去不敢掺合。
普尔曼也是个硬骨头,和米歇尔死扛,硬是挨到丝楠傍晚回来之前都没开门出去,丝楠是和玛格丽特一块回来的,看见自家院子的仗势愣住了。她太熟悉姜黄色的军装了,米歇尔总督的标志性颜色啊,和印度支那的黄泥土一样的颜色。
米歇尔转身看向她,他的肚子更圆更挺了,像怀孕七月的妇女,胡子修剪的更有型,看来他在殖民地的生活很悠闲。米歇尔对丝楠露出一丝笑,
“见到我很意外吗?”
丝楠不知怎么的迈不开腿,站在米歇尔三米开外的地方,不卑不亢的说,“不,米歇尔先生,好久不见,你看起来还是这么精神健朗。”
米歇尔看着她,观察这些年她的变化,也在注意她的反应,过了一会儿才说,“我还以为你恨我把你赶走。”
听到这,丝楠人一下子放松了,笑起来,“你才回来?”
米歇尔点点头,背着手主动走近丝楠,“是的,不欢迎我吗?”
丝楠连忙掏出钥匙去开门。米歇尔朝她身后的玛格丽特笑着颔首,玛格丽特很不自然的笑了一下,她实在不善于与这种一看就是极致权贵的人打交道。
玛格丽特虽然没受过什么文化,却是个非常聪慧的妇人,她来到巴黎找到唐奈才知道丝楠口中的小服装厂规模有多大,而且制作的衣服专供达官贵人,普通人根本买不起。她一直按照丝楠的交代做,没有透露普尔曼一丁点信息。而她从各种新闻里头也知道原来自己救的英俊青年是贵族军官,她更得三缄其口了。
丝楠打开门,先招呼玛格丽特,“你先进来,去我的工作间坐会儿吧。”
“噢噢,好,”玛格丽特连连答道。
等玛格丽特进屋,丝楠才对米歇尔做出请的手势,“请进吧,”又看了看他的手下,说,“其他人就不必进来了,我家小。”
丝楠忙着给米歇尔倒茶,准备点心。米歇尔坐在沙发上,环顾周围的环境,眼尖的注意到桌上的烟灰缸里有十来支烟蒂和几簇烟灰。丝楠端着盘子走来,米歇尔抬头,“我嘱咐过你不要来巴黎。”
丝楠的手一顿,“去哪里是我的自由。”
米歇尔不做声,用难言的目光看她,对丝楠,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不是她,他不会有今天的成就和财富,可以说他事业真正起步是从遇见这个神奇的孩子开始的。可是她千不该万不该和他的儿子扯在一起,其实在和普尔曼冷战的那段时间,米歇尔自己又觉得普尔曼会被丝楠吸引是自然而然的,丝楠的光芒不是谁想遮盖就能遮住的。瞧她,没靠他们,不照样在巴黎混的风生水起么。
“罢了,虽然你是我的养女,但我管不了你,也不想管了,”米歇尔摇了摇头,“叫普尔曼出来吧。”
丝楠心里一惊,面上很镇定,“我也想找到他,他被洪水卷走后至今下落不明。”
“哦,果真如此吗?”米歇尔似笑非笑看着她,那神态和普尔曼如出一辙,他们的谎言可以瞒过旁人,却瞒不过米歇尔,“我知道你向来和普尔曼不和,所以他死了,你现在的心情才会这么轻松愉快吧?”
丝楠脸上的表情凝固了,这些天对外她表现得心情很低落,演技不错骗过所有人。刚才快到家了又跟玛格丽特在一块,没必要再装模作样,谁想到米歇尔守在她家门口呢,“我这个人总是活得没心没肺的,不会沉浸在过去的感情里太久。”
米歇尔笑起来,“丝楠,你不适合说谎,这烟灰缸里堆满了烟灰,难道你家里还有其他男人?还是说你也抽起烟来了?不过怎么抽的是我们宝蒂那的男烟?”
丝楠暗叫糟糕,她忘记把烟灰缸收起来,露馅了。
“行了,别再试探她,”不羁的声音传自二楼,普尔曼倚在栏杆后面,衣服穿得正经严实,头发也梳得很顺,显然早就准备好面对米歇尔。
“你回来干什么?”
“你还有脸问我干什么?再不回国,我是不是连我的儿子没了都不知道?”一对上普尔曼,米歇尔语气就变了,不仅嗓门大还有恨铁不成钢的急切和不满。
普尔曼毫不在意的说,“是你当初说不管我的事,我们说好各过各的,互不相干。”
他在丝楠面前拆自己的台,米歇尔的脸往哪里搁,他气得噔的站起来,“普尔曼,你好大的胆子,装死扯下弥天大谎,不怕没办法收拾后果吗?”
“我不装死,就有人要我真死。”普尔曼直言堵他的话,米歇尔气的胡子都抖起来了,抬起手指着他要怒骂。
眼看父子俩又要吵起来,丝楠无奈的当和气佬,她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这对父子也不是第一次在她面前争吵了。
“米歇尔先生,你才回来,不宜动怒,你还看不出来普尔曼是有意气你吗?”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这个臭小子就是要跟我对着干,”米歇尔顺了顺气,“不过你怎么和他沆瀣一气?你们的感情什么时候变好了?”
就说和气佬不是好当的吧,米歇尔一下子把矛头指向自己,丝楠更无奈了,“你听我慢慢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普尔曼忽然从后面环住丝楠的腰,一手抬起她的右手腕,将额头抵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磨蹭,动作十分亲昵暧昧。丝楠把他当成烫手山芋急于甩掉,但失败了,普尔曼还看着她着急的模样笑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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