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慕斯和贝茨爵士的到来,为丝楠看似孤女的身世增添了一笔耐人寻味的探究。
昂慕斯是怪胎,他直言不讳的告诉所有人,他到这里就是为了找丝楠的,说丝楠是他在殖民地认的妹妹,妹妹即将订婚,他理所当然的要来参加订婚礼,于是白天和丝楠寸步不离。至于贝茨爵士则笑称,自己闲着没事干,就跟着过来玩玩。
琼斯兰家族的人可不敢小看这个所谓的玩。虽然贝茨爵士无权无势,整日和昂慕斯一样游手好闲,但他身后的托比亚斯家族却是踩两步就能把巴黎震晃的存在。
一夜的时间,全城的人都知道有来自巴黎的驾临琼斯兰家族,那些小乡绅小贵族们又羡慕又嫉妒,琼斯兰家族能人辈出,这个小儿子更加了不起。许多小姐们都对阿尔萨斯银行集团的太子爷充满好奇与憧憬,几乎人人都在议论,那些之前看不起丝楠的人都傻眼了。
不过琼斯兰家族并未因为他们两人而乱了阵脚,该准备订婚礼的继续准备,该庆祝小琼斯兰归来的照样庆祝。而丝楠也因为昂慕斯,暂时把小琼斯兰带给她的不快抛之脑后。
两天后的中午裴尼诗庄园办了一场宴会,邀请全城的宾客们并由小琼斯兰亲自为他们展示自行车的使用方法。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对此连连惊叹,土豪们当即投掷千金要买。有不识相的人向伯恩问起昂慕斯和贝茨爵士,伯恩不理睬,笑着走开了。
彼时,丝楠带着昂慕斯和贝茨爵士去汤姆逊家的餐厅。贝茨爵士一看招牌,玻璃镜片后面的眼睛就笑得眯起来,“金丝楠?”
昂慕斯不客气的大笑,“别告诉我是你想的名字,俗气的掉渣。”
丝楠不置可否,“越俗越容易引起人的注意。”
贝茨爵士和昂慕斯都有那种在非同一般的财富里浸透出的气场,在小城里不仅眼生而且很洋气,看着就和其他人不一样。餐厅里的食客们以及周围的路人早在他们从马车上下来,就望着他们瞧。
而他们走进去完美诠释了什么叫蓬荜生辉。在后厨巡视的汤姆逊听人通知立马跑出来,丝楠说,“他们也是去过殖民地的,我告诉他们这里有正宗的东南亚菜。”
汤姆逊诚惶诚恐,虽然他赚了不少钱,分店也开了几家,却还没有接待过什么大人物。而面前的两位一看就身份不凡。汤姆逊压力大,好在丝楠表要亲自下厨。
昂慕斯硬要丝楠给他做饭,说他回国后没有吃过一顿好的,最想念的是她的手艺。明知昂慕斯死皮赖脸,丝楠还是答应了,这是最基本的待客之道。
“呵呵,看着这一桌菜,我以为自己又回到西贡了,”贝茨爵士笑着说,“原来丝楠小姐还精通厨艺。”
丝楠其实与贝茨爵士并不熟,他们只一起吃过一顿饭,后来每次见面都处在这样那样的混乱中,没有说话的机会。贝茨爵士说他们俩有缘分,丝楠也觉得是。
那些或肮脏或见不得人的秘密,他们正好都碰上了。而在餐桌上,三人言笑晏晏,对过去闭口不谈,好像某些记忆片段被抹去了似的。贝茨爵士很平易近人,用餐时也不像正常贵族刻板礼仪,该讲话照样讲,“博览会上的自行车着实令人大开眼界,没想到还是与有你关系。”
这句话颇意味深长,丝楠没会过来,结果昂慕斯对贝茨爵士说,“我早说小琼斯兰跟丝楠是认识的,你还说我想她想疯了。”
丝楠很窘迫,明知昂慕斯是开玩笑,瞪了他一眼。
“我们家族向来对这些新鲜的发明最感兴趣,我父亲让我与小琼斯兰多交流交流,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贝茨爵士忽的对丝楠说。
这个问题把丝楠问出了,她愣了半天没说话,贝茨爵士笑着说,“看来你对他也不算了解。”丝楠感觉贝茨爵士的话怪怪的,好像有弦外之音。偏偏贝茨爵士说话只说一半。至少她知道自行车让小琼斯兰在巴黎声名大噪,低调的琼斯兰家族开始崭露头角。
贝茨爵士对汤姆逊的餐厅非常满意,他邀请他在巴黎也开一家类似的,他可以提供地点,此时的丝楠和汤姆逊还以为贝茨爵士说的是客套话。
饭后,贝茨爵士就先回去了,他作为长辈又是客人,还是得顾及琼斯兰家族的面子,况且他正对自行车充满浓厚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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