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术比赛,普尔曼最后得了个第四名,不好不差,至少没给他父亲丢脸,不过他不俗的身姿却给在场的女性们留下深刻的印象。
赛后普尔曼换了一套衣服准备回家,出来就看见堵在门口的贝蒂。
“我们今天到外面住好吗?”
“我有事,以后再说吧,”普尔曼脚步不停的往前走,贝蒂小跑着跟上他,边说道,“是米歇尔大人对你管教变严格了么,为什么这段日子你都不出来,我们已经很久没有。”
普尔曼突然停顿,侧身看着贝蒂面无表情,刚才在赛场上假笑太久,他的嘴角和腮帮都是僵的,“有些话我想我好像没说清楚,我以为你能明白我对你已经没有兴趣,别再缠着我。”
普尔曼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打在贝蒂身上,她面无血色的望着越走越远的背影。
跑马场外面马车停放的位置人潮涌动,普尔曼站在出口的地方稍等,这时,一个犹豫又略带惊喜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普尔曼,好巧。”
普尔曼回头看见身着洋装的漂亮女孩,轻轻挑眉道,“好巧。”
见普尔曼回应自己,莉莉娅特别开心,又紧张的揪紧手套,在学校普尔曼可从没搭理过她,哪怕面对面他也当她不存在,莉莉娅一直认为是两家糟糕的关系才导致普尔曼忽略自己,她比那个贝蒂美多了。
莉莉娅脑子有点放空,也算在心仪的男孩面前紧张过度,她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气氛有些冷场。
没想到普尔曼主动问她,“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莉莉娅回过神,连忙说,“噢,我父亲前天去外邦视察他认购的土地,大概下周才能回来,我妈妈在家照顾巴克。”
“巴克?”普尔曼明知故问。
莉莉娅面有难色,却还是说,“是我父亲的私生子,比我大四岁。”
普尔曼了解的点点头。
“对了,恭喜你,你今天的表现太棒了,”莉莉娅揣着勇气说。
普尔曼难得谦虚,“才第四名,算不上什么。”
“才不是这样的,在我眼里你是全场最出色的男孩,”话脱口而出,莉莉娅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一瞬间涨红了。
普尔曼轻轻笑了,注视着莉莉娅说,“你真可爱。”
此刻莉莉娅感觉自己的脑袋一定在冒烟,她真想拿冰袋把脸捂上,或者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她真不是那种动不动就害羞拿不出手的女孩,怎么普尔曼一对自己笑,她的头就犯晕。
“你一个人太危险了,不如我送你回去吧,”普尔曼装出来的温和而雅怎么看怎么别扭。不过莉莉娅还是上了钩,她矜持的点点头。其实她有一群仆从就在不远处等着她,装谁都会。
普尔曼给自己的侍卫说了一声,然后走到莫博森家的马车前,绅士的伸出手臂,莉莉娅搭上他的手,她紧张的手指都没法弯曲了,而普尔曼竟握住了她的手。温热的气息吐在她耳畔,“小心台阶。”
莉莉娅此刻真希望自己倒在普尔曼怀里,光用余光看他的侧颜,莉莉娅都要着迷,怎么能有如此英俊的少年,而且他唯独对自己温柔。
莉莉娅还是有理智的,她牵起裙摆钻进马车里。
普尔曼返身要上自己的马车。
“如果,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和我乘坐一辆马车,”莉莉娅掀开窗帘羞赧的说。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没想到莫博森的女儿如此好上手,和其他迷恋他的女人没有区别。普尔曼嘲讽的想,亏他还怕露出马脚,追求完美,一整天表演得他要吐了。
“噢,上帝,我没看错吧,普尔曼和贝蒂上了同一辆马车?”
“当然没有,因为我也看到了。”
“他们怎么搞到一起了?他们两家不是不和吗?”
“我可从没见过普尔曼有温柔的时候,难不成要上演一出殖民地版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有好戏看了,普尔曼不是还和贝蒂有一腿。现在把她甩了,以后看还有哪个男人敢要她。”
“真以为自己能嫁进总督府,无非就是一个玩物。也不瞧瞧自己有几斤几两,门当户对才是最好的。”
贵族学校里少女们的生活枯燥,所以嘴厉害也爱好八卦。本质上比现代的小女生高雅不了多少。
而这些话全被贝蒂听到了,早在贝蒂主动与普尔曼说话时,她便站在这里,只是普尔曼眼中完全没有她。
贝蒂那青白的脸色犹如末日到临一般,原来普尔曼厌烦她,是因为有了新欢。回想以前普尔曼对她也没有多少好脸色,吼骂居多,她都忍下来了,她把自己的忠贞都奉献给他,天真的觉得她对普尔曼是特别的,她总有一天会嫁入欧罗斯家族。这个年代,贞洁比较重要,没有贞洁的女人嫁不了好人家。贝蒂的家庭背景一般,她父母是普通小商人,花钱把她送到贵族学校就是希望她勾搭上一个官家子弟。
她花了大代价,换来的却是被抛弃。门当户对果真如此重要么。贝蒂握紧拳头。
绕到莫博森家,普尔曼回来的很晚,油灯下丝楠坐在沙发上抱着一本全法文的高深药剂书看,听到动静没有抬头。
普尔曼从她身边走过,她闻到一股不属于普尔曼身上的香水味,别怪丝楠名字灵,和任何人同住一个屋檐下,都会熟悉对方的味道。
“马术比赛怎么样了?”
普尔曼的背影顿了一下,“凑合。”
“米歇尔先生说你回来去他的办公室。”
“哦。”
回到家普尔曼完全恢复成自己冷漠的本性,他没发现自己在丝楠从不装模作样,一点点都没有。
等普尔曼走远了,丝楠又开口,“提个建议,你最好先洗个澡。”
普尔曼仿佛没听见似的继续往前走,心底却有丝摸不清道不明的异样。
第二天,丝楠来到医院,安妮外面正在晒衣服,“诶,丝楠,你先别进去,爱丽丝夫人和她的先生今天大吵了一架,里面硝烟弥漫。”
“为尤利安的病吗?”
“可不是,眼看病越来越严重,却只能束手无策,换谁都心焦,要我说莫博森太不是东西,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男人,”安妮愤愤不平。
丝楠帮安妮晒好衣服才上楼,刚到病房门口就听见从里面传来的讲话声,“你一心为米歇尔总督着想,换来的又是什么?他对我们的孩子根本不管不顾,置若罔闻,却忙着他的升官发财,和约瑟夫、莫博森虚以委蛇。”
是爱丽丝的声音,而她说的也没错,米歇尔没来过医院一次。这段时间他正着手开发东北部的土地,已经向他的好友加菲尔德购买了一千公斤的烟草种子和晒烟机,正在运输的途中。他就等着约瑟夫离开暹粒,好联系米达意大邦主借烟农。这些都是高度机密,除了米歇尔的几名亲信没有其他人知道,连普尔曼都不完全清楚他父亲的计划。谁不唯利是图,但米歇尔的表现的确让尤利安父母太心寒了。
“在这儿偷听可不礼貌,”詹姆斯的声音突然出现,吓了丝楠一激灵。“我又不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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