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尤利安的话很含糊,思维也是混乱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在哪里睡觉?我去后面找你怎么没看到?”
尤利安皱着鼻子,不说话。
“我们是在外面的车棚里发现他的,”侍卫适时的说道。
“你到车棚去做什么?”丝楠又问。
“我说了我不知道,”尤利安烦躁的说,“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丝楠还要说话,普尔曼却插进来,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尤利安,“是你带她到这里来的?”
“我,我,”尤利安结结巴巴,他特别害怕普尔曼,比见到米歇尔总督还怕,尤其怕他用这样阴郁的眼神看自己,好像只要他说错话,下一秒就会挨打,尤利安相信打幼童女人这种事普尔曼绝对做得出来,他就是一个天塌下来也不怕的家伙,还管伦理道德?所以以前每次参加总督府的宴会,尤利安绝对会躲得远远的,他一直弄不明白他哥哥为什么会和这样的人做朋友。
“是,还是,不是?”
普尔曼简直是逼问。
尤利安眼睛一闭,脸苦的快要哭出来了,“是,是,是我拉丝楠过来的。对不起,对不起,普尔曼少爷,是我错了。”
丝楠看不过眼普尔曼欺负尤利安,“尤利安只是想早点来看马戏表演,他还那么小。”
普尔曼反问她,“那么小?你又比他大多少?现在哪里都不安生,我父亲应该叮嘱过你不要乱跑的吧。”说完,普尔曼扯着丝楠的手腕就往外头走,回头对傻愣的尤利安说,“你给我跟着。”
待他们一行人走出去,其他人还在原地看着。
“他们是兄妹吗?哥哥对妹妹也太苛刻了。”
“什么兄妹,那个少年明明是米歇尔副总督的独生子,哪里来的妹妹,”有人认出了普尔曼,普尔曼一点都没有掩饰自己的身份,而且凡是见过他的人都对他记忆尤深吧。
“我就说一个那么黑,一个又白得发亮,该不会是主仆吧。”
显然普尔曼和丝楠的关系非常耐人寻味。
“这么说,那个小姑娘是暹粒总督府的人?”多奇问道。
“肯定是了,那些侍卫对她都是恭恭敬敬的。”
“噢,应该问问她叫什么名字,”多奇叹道,“多么奇特的孩子啊。”
丝楠他们走到马车停靠的地方,两辆光鲜的马车也在他们旁边停下,这两辆马车丝楠都认识,一辆是总督府的,一辆是尤利安家的。
普尔曼瞥了一眼,对尤利安说,“你父母来了。”
尤利安条件反射咚的躲到丝楠背后,看着又着急又生气的保罗和爱丽丝,丝楠侧头说,“你不是说他们都知道吗?”
“丝楠,别挖苦我了,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尤利安一张小脸皱成苦瓜皮,“好丝楠,求你在我爸爸妈妈面前说几句好话吧,你忍心眼睁睁的看着我挨打吗?”
“我只看到你睡了个好觉,”丝楠拍了一下尤利安的脑袋,“赶紧过去吧,你父母急坏了。”
查理下了马车,径直走向普尔玛,“是我的失职。”
“你知道就好,”普尔曼看也不看他,踩上自己的马车,丝楠朝查理歉意的缩缩脖子,查理当然不会数落她,还微微笑着说,“暹粒不太平,千万不要有下次。”
丝楠刚跟着查理上了马车,保罗和爱丽丝就牵着尤利安走过来向普尔曼道歉,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普尔曼还算耐着性子听完,末了他淡淡的说,“就当给你们的小儿子长点心。这次只是睡着了,也许下回永远醒不过来。”
丝楠听得一惊,普尔曼的话是夸张还是说尤利安的失踪并不是意外。
马车启动,大家分道而行,天色已经全黑了,丝楠坐在马车里出神,她还在想今天发生的一切,从头到尾的想,查理也不说话的。
马车外,普尔曼的一个侍卫和车夫坐在一块聊天,“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是丝楠小姐,多奇团长岂不是要被活活咬死。”
“对对,普尔曼少爷好狠的心啊,一颗子弹和一条人命,孰轻孰重?”以前丝楠听不懂法语,没有留心过周围人的谈话,自她能听懂后,她便发现普尔曼一点也不得人心,几乎没有好人缘。大家表面上对他恭敬服从,暗里却在数落诋毁他,尚且连总督府的人都这样做,更何况暹粒城里的其他人呢。身为少爷,为人处事的手腕能差到这种地步,也算是一种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