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力,不过声音的主人稍显稚嫩了。他说的是法语,丝楠听不懂。
丝楠抬起头,看见了一双愤怒的眼睛,漂亮的赭色变成深红色,眉宇间皱成了几个小川字。
丝楠用力甩开他的手,“你要干什么,离我远点。”可是男孩紧抓着她不放,拉扯间,丝楠发现他另一只手上的帽子,她现在可没有心情追求自己的帽子为什么会跑到这个男孩手里。
仗着比丝楠高半个头的优势,迪斐不管丝楠如何挣扎都紧握着她的小手臂,他转头义正言辞的对米歇尔说,“舅舅,我可以证明是普尔曼先犯的贱,其他人并没有错。”
普尔曼的骂声跟吐珠子似的喷出,“迪斐,你这个兔崽子,混蛋。”
米歇尔稍愣了愣,他没想到迪斐经出声为一个不相干的女孩求情,他这个外甥可不是什么善良的天使。其实以前普尔曼惹出来的事,他心里很清楚,都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迪斐年纪小,不会参与却也都是冷眼旁观,甚至乐得看戏,怎么这孩子忽然改了性,太奇怪了。
既然外甥求情,米歇尔也不好追究什么,于是对米达意大邦主说,“看来今天我儿子的确有错在先,呵呵,孩子们小打小闹就是这样,你看天色也晚了,大家都先休息吧。”
一场提心吊胆的纠纷就这样被总督大人三言两语平息了,周围的人群渐渐被驱散开。
等总督大人和大邦主老爷走后,彭充和阿金才敢上前和瓦塔一起扶起信,这时空地附近只有他们几个了,丝楠正也要过去,却被另一只手牵制住。
“你怎么还没走。”
一股怒意涌上迪斐心头,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可一对上丝楠倔强分明的眼睛,他竟莫名的不敢生气。
“跟我走,”不管三七二十一,迪斐拉着丝楠往前走。
瓦塔他们几个看见了都不敢阻拦,信坐倒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丝楠越走越远,他心里有个声音从刚才起就不断的告诉他,丝楠再也不可能陪着他了。
“玛妮,你不应该陷害信。”
“我怎么陷害他了?我说的都是实话,我还不是为了保护你。”玛妮的声音极大的对瓦塔叫道,仿佛为了盖住心虚,双眼却一直盯着远去的丝楠和迪斐的背影。
被拉进一间屋子,迪斐刚松手,丝楠就往外跑。
“你简直像一只没被驯养的猴子,”迪斐双手拉住丝楠,闷声说,这次他明智的用了英语。
丝楠心烦的冲他吼道,“快放手,我的裤子快被你拉掉了,”没想到背后传来男孩青嫩的笑声。
“掉了也好,免得你再跑。”
一笑,丝楠火气更大了,“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迪斐抹掉脸上被溅到的的口水,小少爷头一次被如此粗俗的对待,“反正你不准离开这个房间。”
这里恐怕是丝楠穿越以来见到的最奢华的房间了,有上等的羊毛拼接地毯,金色的橡木家具,甚至还有中国的瓷器。原来橡胶园里也有这么好的地方。
丝楠黑乎乎的脏脚踩在软软的棕黄地毯上,黑脚印从门口延伸到她所站的地方。身旁衣着齐整干净的男孩一本正经的说。
“我救了你和那两个高棉人,你应该报答我。”
“神经病,”丝楠厌恶的说,“如果不是你们有意侮辱,我们的晚上本来是好好。”
“我承认我开始没有阻拦普尔曼,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我不想知道他是什么烂东西,把帽子还给我,我马上走,”丝楠说着就要去拽迪斐手里的帽子。哪里想到激到迪斐的兴奋点,他激动的说,“这是你的帽子对吗。”
丝楠看着他灿烂漂亮的笑脸蹙眉,算她和信倒霉,遇到一家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