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定的刹那,目睹着她举动的何茉开口,“林医生你真沉得住气,难道你不觉得承渊在这里你会更有依靠一点?”
林海蓝勾了勾耳边的落发,目光扫过她因为忍痛而咬破的嘴唇,朝她勾唇一笑,“谢谢你救了蓓蓓,我很感激你。”
面对她不接招的态度,何茉脸上的笑容渐渐剥落,目光深深地看着她,“林海蓝,你真是个表里不一的女人。”
林海蓝闻言秀眉微挑,到也不激动,不急不缓道,“这话怎么讲?”
何茉的视线里染了几分玩味,“你看起来就像个受不得一点刺激的豌豆公主,却没想到内在这么撑得住。”
“大约,那些所谓的刺激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吧。”林海蓝笑。
“是吗?”何茉盯着她平静的眼眸看了好一会儿,忽然道,“你知道昨天晚上承渊来找我的时候我们是在哪里见面的吗?我真的会放弃这个机会无条件答应他来救一个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么?”
“我洗耳恭听。”
何茉却淡淡一笑,说起其他的,“没想到我会在事后突然来了例假,往医院赶来的途中林医生你的电话一直都没断过,他是不是一次都没接?”
何茉说得不紧不慢,如星月般美丽的双眸却一直凝视着林海蓝表情淡然的脸,看到她眼中一丝无法掩藏的恍惚,她才继续说,“因为我痛得很厉害,他全程都握着我的手,一秒都不放开。”
林海蓝依旧安然地坐在那里,挺直的后背上却出了一身冰凉的冷汗,几乎浸湿了她的衣服。
在哪里见面的?
救人的条件是什么?
那模糊的“事后”两个字又是什么意思?
林海蓝双眼直直地盯着何茉,她知道自己偶尔的疑神疑鬼是源于自己的不自信,而并非真的去怀疑贺承渊的忠诚度。
此时,何茉故意模糊化之的言语或许只是为了在心理上攻克她,她相信贺承渊不会作出那种交易,但她的心里还是难受。
贺承渊明知何茉身体极度不适,却没有开口要她放弃这场手术,只因为他知道蓓蓓对于她林海蓝有多重要,不可否认,他全是为了她才欠下何茉这救命的恩情,可是,她仍旧无法去想象,当他们单独在车里时,他们双手交握的画面。
即便那是他为了保证手术可以及时进行而给与的支撑。
眸光捕捉到何茉满含深意的注视,林海蓝仿佛从她明亮的眼里看见了自己的在意,而这份在意显然取悦了发出挑战的女人。
放在腿上的手指暗暗握紧,她把脊背挺得更直,刚要开口,却被何茉突然打断了,她似是不太确定地问,“我想你们现在应该是住在一起的?”
她问这句话的时候下意识地蹙了蹙眉,脸上的表情也隐隐闪过一丝怆然,不过很快她就再度扬起了眼梢,露出稍显歉意的笑来。
“有一天晚上承渊突然从家里离开,之后彻夜未归,你还记得吗?那你又知道他去哪儿了吗?”何茉认真地看着她,“那天我心情不好去喝酒,没想到遇到一个喝醉酒的小少爷对我纠缠不休,所以我打电话给他求救,然后你就知道了,他来救了我,甚至还为了我和对方打了一架,不小心被划伤了,他却不管自己的伤口,把我送回家,后来的事……”
她顿了顿,没有再往下说,嘴角却恰时地往上意味深长地勾了勾,盈盈的黑眸中回味无穷。
后来的事如何,由她自己去猜。
林海蓝的心口猛地被砸得一阵钝痛。
那天承渊接了一个电话,就冷着脸从家里离开了,一夜未归,第二天,她问了卓樊,卓樊说他整夜都在公司,她一笑了之,没有追问。
后来隔了一天才见到他,那时,他的颈部多了一道伤痕,他说和人打架被人拿啤酒瓶尖划的,她只当是他故意逗她玩才这么说,却没想到,是真的。
脑海中倏地闪过那天何茉颈上一个个鲜明的淤痕,林海蓝猛地站起来,却始终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停下来。
而何茉,就这样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她的反应,静静地躺着不说话,嘴角似乎有着笑意,竟意外得还有些落寞。
只是这一切林海蓝并没有看到。
这时,在办公室里已经浅眠过一阵的急诊医生推开门进来,还打了个哈欠,“如果没什么问题你们可以回去了,记得明天要做个全面的检查。”
话音刚落,急诊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贺承渊扫了眼医生离开时的背影,转眸看过来,视线是落在林海蓝脸上的,黑眸敏锐地一缩,他极为短暂地蹙了蹙眉,走过来,揽了揽她的肩,才看向何茉。
“我们送你回去。”
我们两个字说得自然而然,也同时让两个女人都一怔,只是表情大不相同,看着贺承渊的疏离,林海蓝心里唯一的想法是,若非发自真心,就是演技高明。
而贺承渊又怎会是个擅长演戏的男人?!
“你送何医生回去吧,我还是在医院等蓓蓓醒过来。”如果她真的跟随过去,再重新回到医院,那才可笑,如果婚姻需要谨慎到这地步,那什么爱都已变质了。
贺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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