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蓝像是有些受不了他此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淡漠,飞快地别开视线,随口撒了个谎。
咬了咬唇,她胡乱地点了几个菜,把服务生打发了就低着头愣愣地不说话。
直到宴其的手伸过来在她握成拳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她才缓缓抬起头来,就听见宴其带笑的声音响起。
“承渊,我妹妹海蓝,现在就在你的医院里当医生,你们应该有机会见过面了吧?”
贺承渊波澜不惊地把视线落在她的脸上,若有似无地打量着她,却始终没有开口说什么。
林海蓝没有抬头也知道那双眼中有多冷漠,心口一刺,只觉得一股疼痛猛地从心口反射状散开。
“我们……”总要有一个人来回答宴其哥的问题,既然他不想说,那就让她来说好了。
一道低沉清冷的嗓音突兀地打断了她,“我们没有见过,我……一向不和医院里的女医生交往过密。””
交往过密……
那是她说的,他们不能交往过密,此刻由他说来,却让林海蓝的脸色骤然发白。
“听奶奶说你才入职没多久,你们没见过也正常。”宴其看着林海蓝笑了笑,看向贺承渊,“不过我就只有这一个妹妹,承渊你可要好好关照关照,又不是要你们谈恋爱,说什么交往过密。”
贺承渊眸光一闪,一瞬不瞬地盯着林海蓝黑白分明的眼,唇角少见地勾了勾,带起一抹笑意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照顾两字听在林海蓝耳中,竟然带着别样的意味,让她白白的脸蓦地就僵了。
一幕幕曾经被他“照顾”的场景疯了似地在脑海里激蹿,停都停不下来,而对面的男人,依旧面色如常,似乎不为任何事所动。
主动提出保持距离的明明是她,如今他说到就做到了,只有她,还在不停地出洋相。
继续坐在这里等于是自取其辱,林海蓝脸色一阵隐隐难看,差点起身夺门而出,好在宴其的一声轻唤及时唤回了她崩溃的理智。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看起来不太好。”
满怀担忧的温柔声线让此时心里脆弱的林海蓝鼻子一酸,险些湿了眼眶。
她默默地深呼吸一下,勉强扯起一抹笑看向宴其,“宴其哥,我要去一下洗手间。”
“好,去吧。”
林海蓝起身,余光瞥见贺承渊端起茶杯,淡淡地饮了一口,便把视线随意地投向了窗外,对她的离开没有丝毫关注。
看着林海蓝纤瘦的身影下了台阶,中途还失魂落魄地和传菜员碰撞了一下,宴其脸上的笑意终还是收敛了起来,眉头皱起,语气中透着丝丝怜惜。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才七岁,得了严重的儿童ptsd,我奶奶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治好她……”
“但是听奶奶说,她现在又开始出现以前的症状了,看看她眼下的乌青,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睡过觉了吧,你不知道,她简直就是外柔内刚的典型,看着柔弱,其实特别要强,有时候就是太倔了,我宁愿她偶尔脆弱一点学会多依赖人一些。”
“ptsd?”贺承渊静静地听着,眸光渐沉。
“你这个挂名的医院院长不知道也不奇怪,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她曾经亲眼看着她妈妈被车撞死在她面前。”
“有什么症状?”贺承渊淡淡问道。
“对现在的她来说,失眠是最大的困扰吧,……我还记得以前问过她长大要做什么,她说要做医生,像奶奶那样帮助人,也可以救像她妈妈那样出事故的人,没想到她真的成医生了,而且还是拿手术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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