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视线瞥见她来,原本就已经拧成结的眉毛彻底变成两条毛毛虫,带着明显不悦的声音就这样从他的口中一字一顿地蹦出来,“你怎么来了?”
其实他只是想说,哪个不要命的通知了她?
可这话听在凤浅的耳朵里却成了他不欢迎她。
凭什么?她的男人受了伤,难不成她来看看还不准了?
明明说了只是好好地在前厅里谈事儿,其他人都好好的,就他一个人遇刺了?
这中间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
凤浅很确定,她现在的情绪除了担忧和愤愤,还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恼怒。
他不能出事,可是有人似乎已经盯上他了,怎么办?
心里越乱,她脸上的情绪就越是平静,嘴角挽起一抹冷笑,毫不避讳地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走到他面前,“我怎么不能来?”
君寒宵和影月可能已经适应了她这样的说话方式,可是齐王和张进显然不能接受一个女子这样去驳帝王的话。
哪怕再宠爱,哪怕相敬如宾似齐王和他的王妃,也不会有这样的时候,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帝王,怎么可能允许一个女人这样挑衅他的威严?
尤其还是在这种时候,帝王的情绪本就应该暴躁。
熟料,就在他们以为帝王会动怒的时候,他却只用冷淡的目光扫了众人一眼,“都出去。”
众人看着大夫哆哆嗦嗦地给帝王完成包扎的最后一道工序,一起退了出去。
但是这个“都”字包括的显然没有凤浅,因为她还是站在那儿,抑或是她又一次忤逆了帝王的意思。
当门被人关上的时候,君墨影就看到面前的小东西一脸冷淡地搬了张凳子在他面前坐下,“说,我怎么不能来?受了伤还准备瞒着我,恩?”
最后一个字,就跟平时男人与她说话调调一样,带着一股说不清的味道,隐隐含着恼怒。
君墨影沉默了一下,英俊的容颜上阴沉逐渐褪去,本来当着她的面他就一直会尽量克制自己不好的情绪,所以片刻之后,就已经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了,只道:“没什么大事,一点小伤而已,朕不想让你担心。”
“我们睡在一张床上,你觉得不告诉我就好了?”凤浅瞪着他,神情摆明了是不满。
不过可能她认为现在不是纠缠这件事的时候,反正不让她知道的她也知道了,于是在男人出声之前又转移话题问道:“你不是跟齐王他们在一起?好端端地有人跑来齐王府刺杀?”
那些人还不至于那么大胆子。
硬碰硬公然叫板,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们不会这么做。
何况这男人身边这么多暗卫,加上他自己的武功更不是吃白饭的,她总觉得他受伤是一件很诡异的事——除非那些人背后的主子亲自出马,否则,还有谁能伤到他?
“不是在齐王府,刚才朕和寒宵出去了。”
凤浅一向不过问朝堂里的事,闻言,只是皱眉道:“什么人这么厉害,你都打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