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父女就真成了整个姬氏和北地豪族中的笑柄,她是真的走投无路。她颤抖着嘴唇低声道:“很早之前,太皇太后曾和民女说,京城险恶,不可久留,建议民女回到北地。民女在宫中的确住得提心吊胆,便想着听从太皇太后的话回去也好。因为路途遥远,沿途战乱,为确保安全,不得不跟随军队离开。
民女一路跟在康宁公主的送亲队伍里,从未有过任何越距之举动。这个大家都看在眼里,可以为民女作证。年关大雪,公主殿下停留于桂县过年,乌孙王前往迎亲,要求与摄政王会面谈话。摄政王应约而往,二人相谈甚欢,年三十夜,摄政王下令设盛宴款待乌孙王一行,要大夏、乌孙永世友好……”
事情就发生在酒宴之后,她那天夜里见到了一个人,她的生母,乌孙公主瑞丹。她并不想要见到瑞丹公主,因为自小她的出身就是耻辱,姬氏之所以不肯容下她,就是因为她身上一半的乌孙血液。且瑞丹公主自她生下便抛弃了她,多年不见,现在突然说要认回她就能了吗?
但瑞丹公主真要见她,她是躲不掉的,康宁公主一个邀请就够了,想不见都只能见。
姬慧泪流满面,自尊使然,并不肯说出瑞丹公主是她的生母以及要见她的事,哽咽着道:“康宁公主也设宴招待女眷,我奉命出席,多喝了几杯酒,醉了,我恍惚听得有人说,扶我去休息。刚躺下没多久,就进来一个人,他,他……”她面红耳赤,“我当时四肢无力,无力反抗,叫也叫不出来,只好任由他胡作非为,情急之中,我抓住了他腰间的荷包……还有,我嗅到了他身上的沉水香味。”
那个味道,她嗅过一次就再也不会忘记,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有那样特别的香味,所以她放弃了挣扎,放弃了喊叫。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只有她和他,没有了那些危险的干扰,命运既然将他们凑到了一处,为什么不顺其自然?这天底下,她能看上的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她接受了过程,却没猜到结局,只是一念之差,便是万劫不复。没有后悔药可吃,她只能一直往下走,不是她的错,她为什么要屈服?为什么要退让?
姬慧猛地抬起头来看着明珠:“沉水香,王妃知道是谁在用吗?那一道香,用了几十种名贵香料历时一年才能制出来,除了摄政王,谁能用?谁敢用?我知道王妃要说,荷包会遗失,香料也可能会被人盗窃,但是!”她大声道:“我昏昏沉沉睡到一半,被人叫醒,从摄政王的临时住所里被人强行带走是怎么回事?!既然他没有做过,孟先生为什么要帮我的忙?”
她含着眼泪颤抖着道:“是,我不要脸,我未婚先孕,失身于人,丢尽了脸面,但我们母子就该去死吗?敢做不敢当,算什么东西!别人容得下姬妾和庶子,你为什么就容不下?我为自己和孩子争一线生机,哪里错了?是,姬风冒犯了你,死了也活该,但你若容得下人,我又如何会到这步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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