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光,温柔地道:“你在说怎么种红薯的时候我就回来了。你一天就忙这些啊?”
明珠觉得他那句“你一天就忙这些啊”有点刺耳,便十分温柔地道:“妾身不比殿下,没有什么大才,只能尽力把这些小事做好而已。”
她笑得是真温柔,语气也很真诚,但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假。宇文初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道:“不是小事,我觉得挺好的,你是越来越能干,无意中还帮了我一个大忙。现在时日正好,补种一季夏薯可以少饿死很多人。真的是非常不错。”
他是发自内心地夸赞她,认真能干的傅明珠,非常吸引人,他刚才在这里坐着,看她有条不紊地处理所有的事情,内心深处的那根弦被拨动了一次又一次,隐隐然是为她骄傲自豪的,同时又有些不被需要的怅然若失。
明珠不以为然:“殿下手底下那么多能人,怎会想不到种红薯?不过是大家都去关注打仗,所以忽略了许多最根本的东西而已。”
宇文初笑笑:“刚才我带着壮壮在演武场里骑马,想了很多事情,的确如你所言,我这段时间太过关注打仗的事情,忽略了很多最根本最重要的东西。”譬如说他只想到他丢了大脸,生怕明珠生他的气,向他求情,又憋着一股气,想要力挽狂澜,赶紧把事情处理妥当,但他就没有想到明珠和孩子们的感受,所以明珠生他的气,米粒儿不认他,都是正常的事。
明珠总算是收了那股子假意,但也没有顺着宇文初的话头往下说,而是严肃地端着脸,一言不发。
宇文初见她无意和他说这个事儿,便一本正经地道:“比如说这个打仗,最重要的还是民心,他们造谣生事,也是借天气不好,大家会饿肚子这个事来作乱。所以我只要解决民生,再对抗强敌,两边都抓好,所有的困境就迎刃而解了。也不是说你的红薯就解决了大问题,而是要谢谢你点醒了我。还有,那个童谣的事情,你实在是应对得太好了,我真应该给你个军师做一做。”
不要脸,没见过吹捧人吹捧得这么露骨这么假的。明珠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孟先生难道想不到么?殿下亲自处理大概会更好吧?我不过是抢在前头下了决断而已。”她顿了顿,道:“毕竟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嘛。”
“那也不一定,那老头子经常会犯傻的,我也会犯傻,会钻牛角尖,毕竟我不是圣人。”宇文初觉着她后面那句话完全可以不说,不过难得见她肯白他这一眼,便松了口气:“别生我的气了,好么?”
明珠撇撇嘴:“我没有,倒是希望殿下不要生我的气,饶了魏天德的胆大妄为。他不过是气愤我被人嘲笑而已。”
宇文初拉起她的手,求饶地笑:“真是小气,一直记着我不见你那件事呢。”
明珠红了眼眶:“不是,您当时不想见我,您心情不好,怕我不懂事添乱,我都明白,并不怪您。我所难过的是您这么多天,居然都没有来看看我们娘几个,实在是太过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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