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示意明珠再挨得近一些,断断续续地道:“我知道自己是好不了的,虽然不想死,却也得认命。在这之前,我必须告诉你,那套紫杉木杯子不是我让桑葚给你的。好了,你去吧。”
明珠没想到太皇太后竟然是要告诉她这个事情,她惊讶地看向慕姑姑,慕姑姑含着眼泪冲她点点头,低声道:“是梁有宜背着娘娘,假传娘娘的旨意让桑葚做的,实际上娘娘并不知情。这事儿还是梁有宜死后,某天无意中说起来,娘娘才知道这个事。”
不管是真是假,始终是个交代,此刻也不是追究这个事的时候,明珠默然退下,让江州子上前给太皇太后治病。
江州子询问检查很久,神色越来越凝重,看得众人提心吊胆,宇文光忍不住,低声问道:“神医怎么看?”
江州子摇头:“请陛下恕罪,太皇太后此病太过严重,草民得好好想想才能开口。”
彭亮等人虽然早有准备,却还是觉得心里凉了一截,宇文佑冷冷地道:“鲁大夫,你确定不是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私心和原因,才不敢开口?”
这意思是怀疑江州子和明珠、宇文初达成了另外的交易,所以不愿意真正为太皇太后治病了。
江州子此生最恨人家质疑他的医术和有关医术的一切,当即问宇文光道:“敢问陛下,此人为何人?他如何能在陛下询问草民之时如此大胆妄言?”
宇文光板起小脸怒斥宇文佑:“退下!莫要打扰神医为太皇太后诊病。”
宇文佑虽然不把这小皇帝看在眼里,但被这样当众怒斥心里还是十分不爽,冷笑着道:“陛下,臣不过担心神医生了私心不肯尽心为太皇太后治病而已,并没有其他意思。毕竟鲁神医治起傅相的病来可是利索得很那。”
宇文光虽然没说什么,眼里却带了几分疑虑。他知道自己的斤两不假,却不想太皇太后死得不明不白。
宇文初冷眼旁观,不置一词。
明珠知道今天这个事非得要当面说清楚的,便道:“鲁神医,不管是什么情况,都请你当众明说好了。”
江州子很肯定地道:“太皇太后的头颅里生了东西,若是想要痊愈,必须打开头颅拿出来。但草民不知道这东西具体长在哪里,也没有做过这种手术,更没有趁手的工具……”他沉吟片刻,回忆道:“上一次草民做同样的诊治,还是把一只经常抽搐发疯的羊的头打开,然后在羊头里找到了个大东西,不过羊死了……”
众人一阵恶寒,慕姑姑和宇文光脸色刷白,担忧地看向太皇太后。太皇太后面无表情,闭着眼睛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听。
江州子又继续道:“所以开颅取物这个手术,相当于是不能做的,就算是太皇太后想试,草民也不敢试。换句话说,这样赖着还能多活一段日子,若是打开头颅,立刻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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