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遇到了宇文初,很庆幸他那么锲而不舍地求娶她,她差一点点就错了另一种人生。
宇文初探身吹灭了烛火,拥着明珠入眠:“什么都不要想,只管养好身子,你和孩子不能再有闪失了。从今天开始,小打小闹可以,我不许你再去管外头的事了,都交给我,那是男人该做的事。”
“哦。”明珠紧紧揪着他的衣襟,安心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宇文初等她睡着了才敢把自己的衣襟从她的手里解救出来,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
明珠近来很喜欢抓着他的衣襟睡觉,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她在新婚之时都没有这个毛病,最近却越来越严重,就像是害怕被大人抛弃遗忘的孩子似的。所以其实她表面上每天都在笑,心里是很担忧的吧?宇文初觉得很对不起明珠,说好要让她安心享福,却一直状况不断,就连怀个孕生个孩子都遇到那么多事。
他破天荒的失眠了。
魏天德轻轻敲了两下窗子,宇文初起身下床,走到窗前轻声问道:“什么事?”
“宫中急令,太皇太后命殿下火速入宫,她要问询今日发生的事。”
“知道了。”宇文初看了熟睡的明珠一眼,悄悄走出去,命令被惊起来的素兰等人:“为我着衣。”他换上全套的亲王服饰,叮嘱素兰:“守护好王妃,不要让外头的事来惊动她。”
素兰难掩忧虑:“殿下……”
宇文初沉着地道:“无需恐慌,我天亮前必然回来。”
素兰见他沉稳笃定,也就把心放下去一多半,也不睡觉了,抱着被子进了里屋,在明珠的床前打了地铺紧紧守着。
长信宫内灯火辉煌,太皇太后坐在高高的凤椅上,繁琐华贵的宫装难掩消瘦憔悴,她的身旁分别坐着宇文白和闵太后母子,两个人都板着脸,脸色十分不好看。
特别是宇文白,脸色青白,神情惶恐,俨然是被吓坏了的样子。
闵太后哭得两只眼睛成了红核桃:“母后,反了天啦!本朝自立国以来,当朝亲王当着皇帝的面刺杀皇帝跟前的太监总管还是破天荒的第一遭!他还敢卸了皇帝的两只手臂,不是要弑君是什么?必须要老六给个说法!不然个个都跟着有样学样,这家法还要不要?国法还要不要?”
她想让宇文白解开衣服给太皇太后看,然而又知道宇文白的肩头上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青痕之类的,所以也只好愤愤不平地算了。
太皇太后不置可否,回眸看向宇文白:“皇帝,你有什么说法?”
宇文白看她一眼,薄薄的嘴唇里挤出一句话来:“朕能有什么说法?左右如今都是皇祖母做主,皇祖母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并没有人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太皇太后只当做没有听见他这个话,耷拉着眼皮子道:“英王对陛下不敬,当然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