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在她面前站着,先就吓得变了脸色,忙不迭地给她请安:“婢妾是给殿下送药过来的。”
明珠的目光扫过周围站着的香篱等人,冷冷地道:“殿下的汤药膳食应该是谁负责?”
香篱二话不说就出来跪下了。
“自己去领罚。”明珠看也不看她们,昂着头就进了屋子。
周女史和香篱站起身来,默默地对视了一眼,一前一后地去找李全新领罚。李全新对香篱倒还客气,对着周女史可没那么客气,皮笑肉不笑地道:“女史是在为难老奴吧,您是女史,要罚也轮不到老奴执刑。”
周女史恨透了他,若不是他故意给她机会让她能进到迎晖堂去给宇文初熬药奉药,又故意瞒着明珠今晚要回来的消息,她如何会如此狼狈?
见她不说话,李全新笑嘻嘻的:“这是在恨老奴那!女史啊,您还是不够聪明啊,有句话叫做,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您呢,是占着便宜了,得了便宜就要收敛着些,还妄想着再占大便宜,那就是自己找不自在了。对不对?”
周女史不能不承认李全新这话很有道理,她转过身,默默地走回枕霞居去了。能不被关着已经很好,慢慢熬着吧,这里没有出路,也许其他地方有出路也不一定。
迎晖堂里,宇文初在讥讽明珠:“不是你自己拎出来的人吗?补肾粥都进上来了,怎么这会儿又受不住了?”
明珠不理他,自顾自地把他端进去的那碗汤药倒在了痰盂里,叫人进来把碗拿出去:“重新给殿下熬一碗汤药上来。”
宇文初冷眼旁观,逼着她问:“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对江珊珊这么不放心?换了其他女人你都很放心,就是对上她你就这样了?要论美貌,还是平女史最好,而且还没什么心机,好对付,为什么不让平女史出来,偏要让周女史出来?”
明珠不能告诉他,因为她曾是江珊珊的手下败将,因为江珊珊会好多她不会的东西,因为他和江珊珊曾经是夫妻,因为周女史曾经是他庶长子的生母,她心虚,她不自信,她怕他会为了江山舍弃了她。正如四哥所言,他是对她太好了,好到让她差点忘了自己是谁,越来越狂妄,越来越痴心妄想。
约莫是因为有孕之后人的情绪会很敏感多变的缘故,明珠突然就很难过,她垂下眼,滴出两颗大大的泪珠,却不肯说软话,很凶地喊道:“她会的我都不会,她比我聪明厉害那么多,大家都喜欢她,都会选她!不信你去问问你的兄弟们,他们会选谁?而且她还是你前未婚妻!!!”
她很凶地喊着,宇文初却明白了她的心,她不过是害怕了。他叹了口气,拥她入怀,低声道:“我娶你的时候,你比现在还要笨很多,脾气也要坏很多。”
明珠哭了起来:“谁知道你是不是看上我那幅床弩图和看上我爹了。”一直以来埋藏在心里的这句话终于说出来了,她瞬间觉得轻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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